她随时能香消玉殒。
桑时宴摘掉她的手,他伸手摸到她的胸口,替她轻拍。
“不许再说了!”
隔壁的小津帆,还是听见了,小孩子怕是受惊了,一直在那里叫着:“猛猛……猛猛……呜呜……”
张妈将津帆抱起来,心酸地哄着。
可母子连心,津帆似乎能感知到母亲的无助,仍是嚎啕大哭,这时窗外忽然下起倾盆大雨。
雨势如竹,倾倒如注。
孟烟又剧烈地咳嗽,一口鲜血喷在雪白床单上,更衬得她脸色蜡黄如纸…她的样子,就像风一吹就散了。
“我去叫医生!”
桑时宴起身,却被孟烟拖住了手,她的手指枯瘦,此时却异常有力……她的瞳孔涣散,望向他的视线,竟然没有了焦距。
孟烟的癌细胞,扩散到眼部,她看不见了。
突如其来。
但她却平静地接受了。
一滴眼泪,轻轻砸在桑时宴的手背上,冰彻透骨……
她朝着他绽放了一抹极淡极淡的微笑,她用唇语对他说了几个字——
桑时宴,我不爱你了。
因为爱你,太苦太苦了,等得太久太久了……
【三年前,B市初见】
那一年,孟烟21岁,她被孟燕回保护得很好。
那时她还在B市美院念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