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个小时后,江流手术完成被推了出来。
医生告诉我,手术很成功,但是今晚是至关重要的一夜。
能扛过来,往后大抵就能清醒地活着。
但要是抗不过去,现在开始多活一分钟都算是幸运。
在那间四四方方的病房里,我不断祈求神佛保佑他能渡过难关。
即便是将我这剩下的时间全部拿走,我也愿意。
不知道是不是我的愿望灵验了,江流醒了过来。
是真正醒过来的摸样,而不是植物人的状态。
“爸,爸你看看我。是我,我是江亦啊。”
江流那双浑浊的眼珠缓缓转动着,嘴唇蠕动着想说什么似乎又说不出来。
就连那骨瘦如柴的右手,都能轻轻抬起。
我的眼泪,再一次落了下来。
三年了,他躺了整整三年,今天的样子是第一次,我如何能够不激动?
原来坚持不放弃,是真的可以等到奇迹的。
在盛月殊手下经历的那些苦楚,在这一刻显得无比值得。
“江。。。。。。亦。。。。。。”
他的喉咙里艰难地溢出来两个字来。
我瞬间泪流满面:“爸,我在这,我在。”
他还记得我,太好了。
江流的声音很细,我要贴在他身边,才能听清他说的话。
“爸,你想要什么你觉得身体舒服吗?要不要叫医生来?”
可他却死死抓着我的手,问道:“你妈。。。。。。是不是来了?她,她来看我了。。。。。。”
我惊异地望着他,简直不敢相信。
他怎么会知道蔡贞来过这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