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得赵长渡不在府中,能压顾樱一筹。
程氏嘴角一沉,拍了拍扶手,拿出自己当家主母的气势,指着顾樱的鼻梁大骂,“你平日来请安不行礼,伺候膳食不布菜也就罢了,你故意气我的那些事,我这个做母亲的都能忍。如今这关系着国公府的声誉,我还管不了你们姐弟了?”
“这里到底是国公府,不是你们东平伯府!”
她声音尖利起来,“到底是谁养出你这不尊长辈的骄纵性子,也敢在我面前放肆!”
顾樱脸色白了白,不是怕的,而是程氏的庸俗不堪让她心底浮起一阵烦躁。
她刚要反击。
却听正德轩门外忽然传来一声清冷慵懒的男声。
“自然是我养出的性子
紧接着,帘幕被一只骨节分明的大手撩起,一道颀长身影带着风雪走了进来。
他双手随意拢在袖中,身上是面圣时穿的红色朝服,宽厚的圆领长袍,腰间系着墨色革带,显出男人让人精神一凛的悍利挺拔身材。
儒雅矜贵的服饰并未让他看起来好欺负。
那双渊海般的冷眸淡淡看过来时,凛冽的肃杀之气在正德轩大厅缓缓蔓延。
程氏蓦的僵住了,脸色青一阵白一阵,原想趁此机会好好惩治惩治顾樱,却没想这个冤家今日这么早就回来了。
顾樱一眼就看见他,眉眼舒展开来,“阿渡,你回来了
赵长渡走到她身侧,伸出长臂将人揽进怀里,下巴抵住她的发顶,蹭了蹭,“受伤了没有?”
顾樱摇摇头,心里那股躁动莫名安定下来。
程氏默不作声的看着亲昵的两人,眼底泛着一丝几不可见的恶毒。
赵长渡来的路上便已经听说了翠灵的事,如今,掀起长眸,直接对程氏道,“你既然这么喜欢这丫头,不如让赵长兴纳了她?”
程氏一张脸憋得青紫,忍住脾气,扯了个笑道,“阿渡,这孩子,是阿樱她弟弟的,与兴儿可没有半点儿关系
赵长渡眼神冷得仿佛下刀子,不耐烦道,“既与他没有关系,你操什么心?”
他没空搭理程氏,一心只想回来与小姑娘温存,程氏扰了他的兴致,正撞枪口。
程氏不知说些什么,只得干笑。
这一大屋子下人,没人敢得罪这位阎王世子。
赵长渡猖狂桀骜惯了,行军之人,粗鲁无状,以他的性子,要是真惹了他,说不定他连公爷的面子都会不顾也要让她不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