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可不能让大伯父和爹爹三姑他们小瞧了去。
“罢了罢了,我都听阿樱的!既然阿樱让我先不要搭理姓沈的,那我便先放他一马!”他愁容满面,忍不住挠头,“我只是担心阿樱自己一人背负太多……听她所言,这个江隐是个很难对付的艰险狡诈之人,我们若不帮她,她还准备一人应对……这丫头真是……不让我省心
这种长辈口中才能听到的老气横秋的话从一个毛头小子嘴里说出来。
苏和只觉得怎么听怎么怪异。
“你担心那么多做什么
少年下巴扬起,“我可是她小舅舅!”
苏和轻笑,“十八岁的小舅舅?”
叶灼疆哼哼,跟在苏和屁股后头,“十八岁怎么了,你没有十八岁过?”
苏和双手抱胸,步态从容的离开清和园,“走,带你去杨柳巷吃我十八岁时最爱吃的一家汤饼去
“汤饼?!”头一回吃汤饼的少年,“好啊!好啊!苏和哥,你带我多逛逛汴京城吧!”
门外两人走后,清和园才算彻底安静下来。
顾樱淡然自若的还坐在床边的罗汉床上,床中央安置着一方紫檀木雕花小几。
几案上摆着笔墨纸砚等物。
银兰胆战心惊的打量着自家夫人的脸色,没看出夫人脸上的慌乱和惶恐,心底的担忧也渐渐沉淀下来。
夫人是谁,尚能自渡。
她这个做丫头的反倒是杞人忧天了。
更何况,林氏是世子爷的亲娘,世子爷对夫人的疼爱是全汴京有目共睹的。
昨夜之事,只要夫人去林氏面前好好解释解释,相信林氏也不会被沈如许撺掇了去。
银兰说服了自己,安静的守在一旁,时不时拿起扇子替主子扇风。
胭脂将叶灼疆吩咐熬好的汤药端上来,侧头好奇的看自家夫人一眼,嘴角微微咧开,“夫人,咱们疆主子的药对你的头疼病有效果吗?”
“还好顾樱伸出纤柔的手指,目不斜视的端起药碗,仰头悉数喝下。
疆公子这药比林氏开的方子还要苦上十倍。
胭脂看得咋舌,忙将果脯递上去,“夫人,吃点儿甜的
顾樱摇头,继续低眸专注在纸上书写。
她与世子每五日通信一次。
距离上一次通信已经过去四天。
按理说,她昨日会收到世子的家书一封,可到现在世子的书信也没到她手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