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胭脂也在御史府的马车上,与银兰是一道来办事儿的。
可进国公府送东西的却只有银兰一人。
两个婢女就在马车旁,不知为了什么事儿吵了起来。
胭脂嘴笨,自然吵不过年长稳重的银兰,气得脸红脖子粗,只会趾高气扬的放狠话,“你以你是什么个东西,不过是后来被送过来伺候的罢了,我和夫人那可是从小一起长大的情义,你能比吗?到底我才是夫人最倚重的人,你也就是个送东西打杂的狗腿子罢了!”
银兰听到这话,眼神黯淡下来。
随后,胭脂那丫头怒气冲冲的甩了帘子,上了马车。
都不等银兰一起,直接让车夫驾车离开。
下人之间勾心斗角,争主子的宠献主子的媚,是大宅院里司空见惯的事。
只是没想到,顾樱身边的人也不例外。
她还以为顾樱御下有道,丫鬟婆子都对她忠心耿耿呢,原来也是山头各立,各自为政罢了。
瞧着银兰那落寞可怜的背影,沈如许勾了勾唇角,从暗处走出来,装作没看见银兰泛红的眼角,讶异道,“银兰姐姐怎么一个人在此处?”
银兰眼神闪避,垂下眼睫,将眼里的泪水逼了回去,苦笑道,“送了主子的东西过来,一会儿就要走了
沈如许道,“用脚走?顾姐姐怎么这般对姐姐?竟然连辆马车也不配一个么?”
大户人家的一等丫头出门为主子办事儿,哪有用脚走路的道理。
丫鬟的体面便是主子的体面。
也就只有胭脂那种粗鄙的丫头不懂这个道理,竟然将银兰一个人留在这里。
要不是沈如许早就打听了银兰的来历,她还不肯相信胭脂敢这么对银兰。
说到底,顾樱对胭脂偏宠偏信,迟早会让银兰对她寒心。
沈如许早忘了当初在越阳她差点儿害死银兰的事儿,善解人意道,“时候不早了,我让人套了车送银兰姐姐回去吧,不然回去交差太晚了,只怕会受顾姐姐责罚
银兰身子一颤,“这……”
沈如许看她的表情便知她在顾樱手下应该是受了不少委屈,便道,“姐姐放心,只送到御史府外的街上,不会让人看见
银兰最终还是抵不过沈如许的热情,上了她的马车。
之后的数日,沈如许都会在门口等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