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如许惊疑不定的舔了舔唇角,突然想起什么,急切道,“义父,这药……确实是我的……但是是银兰从我手里要过去的,说是要对付胭脂,当时我一时心软,便将药给她了,没想到,她竟然把这药下在娘亲的吃食里,可见她是受了顾姐姐的指使!”
“沈姑娘这话说得奇怪,”银兰捂着高高肿起的脸颊,满眼无辜道,“我为什么要对付胭脂呢?”
沈如许皱紧眉心,“你——胭脂已死,你还敢狡辩?”
银兰笑道,“国公爷,奴婢并未狡辩啊,胭脂还好好活着呢
说着,胭脂全须全尾的从门外走了进来,有些疑惑的眨了眨眼,“咦,这是怎么了?奴婢不过受了几日风寒,沈姑娘怎么说奴婢已经死了?”
沈如许再次错愕。
银兰又道,“我与胭脂情同姐妹,怎么可能会害她?沈姑娘红口白牙的,怎么平白污蔑我的清白呢?还有,我根本没有向你要过什么毒药,从来没有,沈姑娘在陷害我们夫人前,还是请拿出证据的好
胭脂也适时站出来,俏皮一笑,“是啊,银兰姐姐会给我下毒呢?她在越阳差点儿被你害死,又怎么会与你相交,还找你要毒药?沈姑娘,你说谎是不是该打打草稿啊
赵徽猛地看向沈如许,沈如许还未回神将眼前的情况想明白,就被赵徽那吃人的目光吓了一大跳。
她说不出话来,脸色一白,脑子里嗡嗡作响。
到这时,才知道自己被人算计了。
她胸口剧烈起伏着,难以置信的看向一脸从容淡定的顾樱,“是你……是你故意的?”
顾樱眉梢微微一动,“我怎么听不懂沈姑娘的话?”
说完眸色又冷冷的沉了下来,“父亲,沈如许居心不良,竟敢胆大包天的下毒谋害国公夫人,实乃罪大恶极,依我看,我们该将她交给汴京府衙查办才是
“我……我没有!不要!”沈如许是有过前科的人,之前的事是林氏央求世子替她做了遮掩,若此时被交给官府,那当初她杀人的事就被捅出来,她彻底怕了,忙跪在地上抱着赵徽的大腿,仰头一哭,“义父,我没有给娘下毒,你相信我,不要送我见官!求您!放过我!”
赵徽纵横官场这么多年,沈如许那点儿小把戏还逃不过他的法眼。
他只是很失望,又替林氏痛心!
她这么善良柔婉的人,竟然被自己亲手养大的孩子算计,算计也就罢了,这孩子心太狠毒,居然给自己的娘下见血封喉的毒药……
这样的人留在府中也是个祸害。
而他也向来不算什么好人,只要敢伤害他的阿羽,他定然不会让她好过。
赵徽冷笑一声,眼底最后一丝耐性耗尽,“从今日开始,此人与国公府再无干系!来人,把这个姓沈的绑起来,先用家法,再送官府!”
沈如许脸上血色瞬间消失殆尽,整个人如烂泥一般摊在地上。
这里是国公府,是汴京。
一旦被送进汴京府衙,她便再无重见天日的机会……
她颤抖着嘴唇,僵硬的转过身看向顾樱,眼里的嫉恨再也隐藏不住。
“啊——顾樱,你去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