潘政道的眼泪一串一串地往下掉,“别的还好,一枪打在胸口上了。”
林湘南一惊,胸口和脑袋可都不是闹着玩的地方。
“别废话了,赶紧过去看看。”
她推了贺文山一把。
贺文山脚步迟滞了一瞬才抬起脚来,那一下,在林湘南看来,他就好像忘了怎么走路似的。
怪不得刚才卫生院没人,应该是接到消息出去接伤员了。
“贺修业什么时候伤的?多久了?”
“五个小时了。”
医生不够,他们每次巡边并不会特意带上医生,只是每个小队都会特意进行急救培训,做一些简单的包扎。
“你是先回来报信的?你与他们分开的时候,贺修业怎么样?”
“血一直止不住,昏迷了,不过在昏迷前,他还跟我们开玩笑呢。”潘政道说。
林湘南松了口气,看样子是没伤到要害。
等林湘南和贺文山再次踏进家属院,地面上可以看到零星的血珠。
急救室的灯亮了起来,除了潘政道,还有三名战士等在急救室门口,身上都沾了血,他们所做的简易担架上更全都是血。
林湘南一阵悚然,一个人身上到底有多少血,竟然能流这么多?
见到贺文山,几人都有些害怕,怕贺文山会发脾气。
不过,贺文山没有。
他神色如常,甚至比平时还要更温和一些,“谁能来说说当时是怎么个情况?敌袭有几人?装备如何?你们撤退时战况如何?是否需要增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