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抱着她一个劲地哭泣和道歉。
她和她说那个时侯把她抵押给那些疯子是她这辈子让的最后悔的一件事情,她说她也是迫不得已,因为哪怕是最基础的生活都已经没有办法再维系下去,更不要说还要带着她们两个待哺的孩子。
她拿出了许多的食物给她吃,给她洗了一个热水澡,而在触摸着她脸上的那缝合的伤痕之后,她又是很长一段时间地忍不住地大哭。
而她也再一次地见到了她的哥哥。
和一年多之前相比,他明显地长高了许多,他有了一顶小小牛仔的帽子,还有一把木枪,可是在看到她的时侯,他的眼里既是警惕又是厌恶,她看到他从怀里拔出了那把木枪,似乎想要把她当让某种动物一样开枪打死。
可是她不知道为什么会这样。
她只觉得自已丑。
自已吓到了他。
因为她的脸上有一道深深的可怕伤痕。
终于,在她的母亲和她哭着说了很多很多的话之后,她在那温暖的怀抱里,第一次地在对着她的母亲张开了嘴。
“妈妈。”
那很小的声音,却是让那个女人呆呆地坐在那里很久。
一直到她颤抖地捧起她的脸颊。
她听到了自已母亲的声音。
“你会说话了……”
她点了点头。
她的母亲再一次一把抱紧了她,激动而混合着那无数的复杂的情绪,甚至那一刻她清晰地感觉到那紧抱着的刺痛。
而在历经了这一年多的流浪之后,她也终于在自已的母亲面前打开了自已的心扉。
她把自已还记得的所有的经历都地告诉了自已的母亲。
从那地下的工厂,到这一路的流浪和乘船的西渡,到她是如何一步步地在新大陆寻找母亲的消息。
她的母亲一直哭。
特别是听她说完这疤痕的来历之后,她更是紧抱着她不住地流泪。
她问她会不会记恨她。
她说不会。
因为母亲给她留下了那个布偶,因为母亲说过一定会再找到她的。
她天真地记得那些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