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但笑不语,如今大宋是一个什么境地,只怕没有人比他更清楚的,他实在是做不到盲目自信。
那些或是恭维或是谄媚的话,听听也就罢了。
两人正走着,前头忽而出现了一个年轻的男子,被许多宫女和小太监们簇拥着,好像是在采摘花露。
皇帝见了那人,脸上的忧愁都消散了几分,夏清宁不动声色地打量起那人的长相,发现他的长相同皇帝有着七分相似,心里揣测着对方大约是某个皇子。
两人朝着那位皇子靠近的时候,皇子一下子反应过来,朝着皇帝行了一礼。
“儿臣参见父皇。”
皇帝身边的人也对着那人行礼,“参见太子殿下。”
夏清宁心头一惊,原来眼前这位温润如玉的公子竟是那草包太子。
今日他不曾穿象征着太子身份的蟒袍,而是身着一身月牙长袍,头戴白玉冠,看着风光霁月的,不像是皇室中人,倒像是谁家的贵公子。
夏清宁看皇帝的样子,应当对这个儿子很是喜爱的,不然也不会早早的就立了太子。
毕竟,如今的皇帝正值壮年。
以往哪个帝王不都是在快要寿终正寝的时候才会想着立储君的事情?
当皇帝的,哪个不想自己在这个位置上多待几年?
不过,原书当中这位太子宋千盛却并没有什么才略,是个实打实的草包,不仅没有重振大宋的雄威,反而是做了奸人的傀儡,忠奸不辨,宠信奸臣,做了不少迫害忠臣的事情,最终险些导致了大宋的灭亡。
如果说大宋在如今皇帝的手上是逐渐走向了衰落,那么在这位太子手上便是彻底走向了灭亡。
还好天不亡大宋,还有一个宋千俞力挽狂澜,在大厦将倾之际独自扛起了所有。
夏清宁压下心中的惊讶,朝着宋千盛行了一礼。
“臣女见过太子殿下。”
宋千盛眉目如画,展颜道:“看来这位妹妹就是如今父皇颇为宠信的如意郡主了吧?”
夏清宁道:“不敢当宠信二字,只是身上偶尔会给清宁一些表达自己看法的机会罢了。”
夏清宁说话的时候客气而又疏离,她实在是不想和面前之人有太多的交集,最好是敬而远之。
不过宋千盛似乎并不想如她所愿,反而表现出了对夏清宁极大的兴趣。
“如意郡主实在是过谦了。”宋千盛目光灼灼,盯着人看的眼神让夏清宁很是不喜欢,就像是在看猎物一般。
“盛儿,你这是在采花露?”皇帝望着宋千盛手中拿着的容器忽而开了口。
宋千盛笑说:“回禀父皇,正是如此。”
“儿臣知晓父皇每每泡茶喜爱用花露和陈雪,如今还不到下雪的时候,便想着替父皇存一些花露。”
皇帝笑得开怀拍了拍宋千盛的肩膀,眼中的欣赏都要溢出来了。
“你倒是思虑周全,只是,这样的事情交给下人去做也是一样的。”
宋千盛却满不赞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