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是被逼到绝境的动物会采用极端的自我防御机制一样。
阮岚月据理力争,声音越来越尖锐,以至最后甚至有些刺耳。
“你以为只有你一个人爱妈妈,跟她母女情深?我对她的爱绝对不比你少!只是我没你那么好命,从方家全身而退以后,转身就能嫁给另一个更有权势的豪门大少爷!一辈子钱多到花不完!吃喝不愁!”
“我嫁给林志文已经十几年了!还有两个儿子的羁绊!我没有退路!从医院回来梅兰告诉我实情的时候,我比你愤怒十倍!可他们全家不停求我,还把欢欢和乐乐搬出来打感情牌,我能怎么办?不管不顾离婚,拆散这个家,然后再亲手把我孩子的奶奶、我丈夫的妈妈送进监狱?!你觉得这现实吗?!”
“我一直没告诉你,是因为我希望妈能走得安稳些,别再被活人的事搅得鸡犬不宁!”
“而且最开始我没能开口,之后我就不能,也不敢再告诉你真相了,谁不知道你夫家在京北权势滔天?就算我当时把一切都跟你如实说出来了,你难道就会善罢甘休?!”
“你说了这么多,只有最后一句讲对了。”
听完阮岚月言之凿凿的话,阮棠安只觉得可笑之极,彻底对这个失望。
她含着满眼的泪,冷冷勾了下唇角:“我确实没你宽宏大量,在这件事上我绝不会善罢甘休,梅兰她害死了我的妈妈,过后还逃避责任不知悔改,就要加倍付出代价,无论她是多特殊的身份,我都绝不会姑息。”
“我。。。”阮岚月蹙着眉张了张嘴,似乎还想再辩解什么,稍作犹豫后,转而改口问道:“你打算做什么?”
“我想做什么,不需要向你汇报,你只需要清楚,我一定会为我妈妈讨回公道就好。”
阮棠安盯着她看,将每个字的发音都咬得格外用力。
“阮岚月,从前我对你处处体谅忍让,在你遇到难处的时候次次毫不犹豫施以援手,是看在我们一母同胞的姐妹血缘,与在天父母的情面上,然而现在,我才终于看透你,像你这自私透顶蔑视亲情的人,作为姐姐不称职,作为女儿更不够资格,我实在没必要再多做顾虑。”
“阮这个姓,是父母给予你的,我没权利收回,但从今天、此时此刻起,我正式与你断绝关系,以后再碰见,你我就是素未谋面的陌生人,千万别再叫我妹妹,我会觉得恶心。”
说完,她未再看阮岚月一眼,转过身一步步走到梅兰面前。
梅兰早就被她刚刚面露杀意,紧咬着牙关高举匕首朝向自己的样子吓到快要灵魂出窍,仍瑟瑟发抖的缩在墙角,没有半分往日泼辣强势的架势。
“。。。你。。。你要干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