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书宜对春雨使了个眼色,春雨一溜烟地跑了。
对上洛德运不悦的眼神,袁书宜尽量用平缓的语气道:"你忘了张太医怎么说的了他说染染现在要静养,不能吵到她。"
"那就由着那人"
洛德运实在说不出太难听的话。
袁书宜其实心里也不愿意,可是没办法,她只好劝道:"您想想,您现在这么过去了,谁最难堪还不是染染"
眼见着洛德运的脸色有些缓和,袁书宜继续道:"你放心吧,他就算不为了染染,为两个孩子着想也不会乱来的,不然他也不会当着你的面假意离开。这个时候您就别想太多了,等染染恢复了,咱们听听她的意见,好不好"
洛德运无奈又懊悔地叹了口气:"我是气自己!若是我再有点用,染染也不至于受这么大委屈!"
说到这,想起赐婚圣旨,忽然道:"不行!我就算拼了这身军功,也要讨回个公道!"
石嬷嬷看着洛德运大步离开的背影,小心翼翼道:"夫人,您就不劝劝侯爷吗"
万一侯爷真一时用气,被削官罢爵可怎么办
袁书宜无力地摇摇头,冷笑一声:"劝怎么劝劝他把捧在掌心宠了十五年的女儿送进虎口换成是我我也做不到!罢了,左右咱们又不是没吃过苦,大不了陪侯爷回乡种地,我还有些嫁妆,侯爷也有些私产,养大几个孩子总不成问题。总比在这里被人不明不白地害死好!"
别看她年纪轻轻,可这二十多年来看惯了京城中的世态炎凉,早就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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洛染这一觉睡得很踏实,再一次醒来发现自己竟然很放松地躺在某人怀里,更甚至手还搭在他腰上。瞬间收回手,却发现无处安放,正懊恼间,就听到头顶传来低沉的笑声。
接着长臂一伸,又把人往怀里拉了几分,忽然道:"你买那么多粮食做什么"
"什么"
光顾着挣扎,洛染有些没听清他的话。
张太医为她祛毒用的是最原始方法,先用银针封脉穴,然后通过放血的方式排毒,最后再配合药物肃清体内毒素。
一番折腾下来,洛染虽然精神尚好,但是浑身软绵绵的没有一点力气,根本挣脱不开男人的铁臂。
傅今安低头用唇瓣试试她的额头,汗涔涔的,但温度正常。
洛染又被他这个动作闹得红了脸,傅今安却丝毫不在意,继续道:"那个叫胡义的管事招了。他私自动用了账上的银子,根本拿不出那么多银子来买粮食,于是找到你二婶商量,这才有了两人联合起来给你下毒的事情。"
当然,这里面还牵扯到别的,傅今安怕她多虑并没有明说。
洛染果然也没多想,其实中毒后,她有一阵是有意识的,就是他喂她吃药的时候。想到这,将对沈聿知那套说辞又说了一遍,末了道:"我也不知道那个和尚说的准不准,但想着有备无患罢了。如果能让更多的人都知道就好了,到时候就会减少很多损失。可是我又怕说出去大家不信,反倒引起百姓恐慌。"
一口气说了这么多,忽然安静下来。
傅今安趁着夜色看她别扭的小脸,吃吃地笑起来:"我能认为你这是故意透露消息给我,让我早做防范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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