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嘴唇几乎是贴着她的耳朵,热热的气息就那么轻轻流进耳鼓,"宝儿,你刚才哭什么"
"你走了,剩我一个人。"她嘟嘟囔囔,伸手又扒紧他一点。
她眸色一暗,说谎了。
可明显,谎言哄得岑鸢很开心,"天都亮了,我要再不走,明儿母亲就要找我谈话了。"
天光这会子已经驱散大半黑暗,时安夏撑起了半个身子,目光落在男子愈加旖旎的眉眼上。
她伸手描摩着他的轮廓,感受着自己的心跳。
扑通!扑通!扑通!
分明很有力!
早晨申大夫用完早膳来告辞的时候,时安夏在听蓝院的正厅里接待他,"我近日得了一种茶,口感极好。不如坐下品品再走"
申大夫便知她是有话和他说,遂坐在她对面。
时安夏只让北茴守在门口,亲手烹煮了茶,递到申大夫面前。
申大夫见那茶汤色泽十分漂亮,香味也浓郁,品了一番才道,"说吧,什么事"
时安夏只问,"你觉得这茶如何"
申大夫道,"茶是好茶,就是煮得过久,味道过于浓郁了些。"
"过犹不及的意思"
申大夫道,"此茶乃杏江丽城特产,文人雅客又称它为‘渐香’,意思是每冲一泡,就香一层,直至第七泡,达到浓香顶点。是以煮茶火候极为重要,多一点过浓,少一点,又很难达到每一泡的标准。公主这茶第一泡就直接煮到了第七泡的程度,便是缺了许多乐趣。"
时安夏眉头微微一动,随即漾开一丝任性的笑容,"结果一样。只要达到了想要的结果,又何必管过程"
申大夫将茶杯放下,"公主是何意"
时安夏反问,"你告诉过我夫君,我中过绝情蛊毒"
申大夫一怔,随即摇头,"没有,还没来得及。"
时安夏为他添茶,"那就什么都不要说。"她抬起头,正色道,"况且你也只是猜测,对吗"
申大夫无奈地点头,"是猜测。"
可这猜测八九不离十。
"那就作不得准。"时安夏道,"绝情蛊毒这种东西到底有没有,谁知道或许只是虚张声势呢"
"有。"申大夫撕碎了她的幻想和侥幸。
时安夏:"……"
继续闷闷添茶,"可我觉得,我没中绝情蛊。没有!"
申大夫:"……"
这就好比大夫说"你有病",病人偏生坚持说"我没病"。
他不欲在这种事上一争长短,"确实是我的猜测而已。公主放心,我嘴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