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玥后知后觉才意识到一个问题,女儿没哭。
她太过冷静,冷静得不像她这个年龄的孩子。
抱着林柠哭了一会儿,姑侄松开。
林玥肿着眼睛看向祁梦,“小夕,你是不是怪我?”
祁梦摇摇头。
怪谈不上,不是母亲的错,母亲应该也不容易,大家都很辛苦。
她试着想挤出几滴泪应应景,可是挤了挤几次,实在挤不出。
奇怪,她哭不出来。
和父亲相认时,都比现在激动。
林玥拉起她的手,指间有薄茧,细看还有陈年旧伤。
想到林拓说她在奥运上拿了三枚金牌,她忍不住心酸,问:“小夕,这些年,你是不是过得很辛苦?”
祁梦点点头。
“跟妈妈说说,你这些年都发生了什么?”
祁梦看了看林拓,又看了看秦陆和林柠,说:“被人绑了,扔到山谷里,差点摔死,碰巧遇到我师父,师父救了我,给我治伤。我跟着他学偷东西,前些日子被抓了,悦宁姐送我去奥运会,我爸来找我。”
她说得轻描淡写,表情平静得仿佛在说别人的事,寥寥数句,便概括了过去的十几年。
只有她自己知道,死一样的日子是怎么熬过来的。
林玥心如刀绞地听着,疼得如受凌迟之刑。
她宁愿被扔到山谷里被摔死的是自己,也不想是自己的女儿。
当年她还不到四周岁,白白糯糯可爱得像花骨朵。
那时小小的她,一逗就咯咯地笑,不知忧愁为何物,如今长成了沉默冷情的少女,还曾当过不光彩的小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