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兰舟答道:“前日侯爷同我说起,想要求药,我向侯爷毛遂自荐,愿随侯爷同往北境。”
黎溶眉头一皱,还没开口,黎沐忽然瞠目结舌地问道:“你要去北征?”
叶兰舟点了点头:“前日午后,侯爷便进宫面圣。昨日一早圣旨便来了,想来皇上是恩准我随行的。”Μ。bgee。
黎沐愣了好一会儿,才喃喃道:“你竟然要去北境?你怎能……”
他看了眼黎溶,问道:“你如今正在为我六弟医治眼疾,如何能去北境征战?
你这一走,我六弟的眼疾该当如何?”
黎溶微不可闻地叹了口气:“北征乃是国之大计,岂能因我区区一双眼睛便耽搁了?”
“二位王爷不必担心,从各地调集大军北上颇费时日,宣武侯年纪老迈,奔赴边地少说也得月把四十的。
况且并非到了边地就要开战,他们总要研究形势、商谈战术。
我等三个月后再出发也不迟,这三个月,我会尽心竭力为溶王爷医治眼睛。”
黎沐问道:“三个月能治得好么?”
“倘若三个月没见半点成效,那便是无药可救了。
若是有了起色,待我从北境回来继续治疗便是。”
叶兰舟云淡风轻地笑了笑,随口道:“左右王爷已经熬过二十余年,再多熬个一年半载的,想来也不打紧。”
黎溶面无表情,倒是黎沐,眼睛瞪了又瞪,呆头鹅似的。
“江夫人,您……一向如此么?”
叶兰舟挑了挑眉,不解地道:“沐王爷是指哪方面?”
黎沐皱着眉头想了想,吐出两个有些为难的字:“医德。”
叶兰舟太阳穴突了突:“……”
从医将近九十年,这还是她头一回被质疑医德。
“呵呵。”叶兰舟回了一记假笑,下手施针。
黎沐便不再吭声,目不转睛地盯着叶兰舟的一举一动。
叶兰舟眼角的余光瞥到他,心里有些膈应。
这家伙天天来盯着她治疗,也不知道是不放心她,怕她把黎溶给治坏了,还是别有所图。
针灸过后,二郎端来刚刚熬煮好的汤药,给黎溶熏蒸热敷。
“二位王爷慢聊,请恕兰舟先行告退。”
如今叶兰舟是有诰封在身的,不能再自称“民妇”,然而自称“妾身”总觉得有些别扭,便以闺名自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