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小碗汤药见了底,琴娘也带着兄弟俩将另外一张宽大的竹床整理好。
竹床颇大如同土炕似的,他们一家人挤一挤还是能休息的。
夏千帆小心的给小郡主掖了掖背角,确认小郡主的额头没有那么烫,才安心的跟着家人和衣躺下。
他们奔走一天一夜都没好好休息,现在一躺下就沉沉的睡了过去。
半夜。
琴娘梦见地窖里都是浓烟的场景,惊梦醒来,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
“娘,想吃肉包……”夏文翰正一只手搭在哥哥的胸口上,睡得肆意妄为。
琴娘听这熟悉的声音,总算理智回笼了些,又亲了亲夏清宁,才起身去看小郡主的情况。
一碰额头。
滚烫!
她惊得跳起来:“千帆,千帆醒醒——”
“怎,怎么了?”夏千帆闻声一个鲤鱼打挺坐起来,抓了衣服就习惯的往身上套。
夏清宁和哥哥两个人也被吵醒。
夏清宁眨巴眨巴眼,就见爹娘一起冲出去,将赤脚大夫叫进来,赤脚大夫一拍大腿:“我的老天爷!白天好端端的,怎么夜里滚烫起来,白天的药喂了吗!”
“喂她吃下了,没洒出多少。”
“那不能够……哎呀,白日里吃了那么多药,晚上总不能再吃那么多药,对孩子身体不好,可这要再烧下去,就算不死也要变成痴儿了!”
赤脚大夫更是急的跺脚,忙找出旁边的医书翻看,是否还有其他的解决之法。
众人正急。
夏清宁心头一跳。
【书里写小郡主有一次差点儿生病毙命的劫难,会不会是应在这次了!】
【吃药降温不管用,就物理降温么,冷冰冰的井水裹着帕子往脑袋上一放,凉飕飕的。】
夏千帆心头一跳。
突然想起来,好像之前女儿也说过这个法子。
不过用井水……还是第一次听说!
他也顾不上解释,跑到外头去打了井水,将一块布巾浸湿,折叠成半掌宽,送到小郡主的额头上搭着。
赤脚大夫回头,以为他捧着湿漉漉的纸张进来:“你这是做什么!难不成是带着什么符水到这,砸我行医的招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