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稳住心神,先去把医药箱找来,然后蹲在他面前,握住他的手:“手怎么受伤了,我先给你包扎一下。”
他这才缓缓垂眸看我,动作是机械的,眼眸是死寂的。
许久,他忽然冲我扯出一抹悲凉的笑:“我母亲没了。”
我下意识握紧了他的手,一瞬间竟不知道该说什么。
我拿出酒精,仔细地给他的手背消毒。
他怪异地笑了笑,忽然又冲我说了一句:“我母亲没了。”
他的声音很轻很轻,轻得仿佛要破碎一般,却又夹杂着让人心寒的凉意。
我篡紧手中的棉签,眼眶瞬间漫起一抹酸涩泪意。
为什么会这样?
明明一切都在朝着好的方向发展,为什么偏偏出了这样的事情。
嘭!
贺知州忽然掀翻了面前的医药箱。
他一把甩开我的手,猩红的眼眸带着怨恨,紧紧地盯着我:“我说我母亲没了,你就没有什么想说的么?
需不需要我告诉你,我母亲,她为什么会死在手术台上?”
他的声音明明很平静,平静得没有半点波澜,甚至脸上也没有一丝表情。
可我就是觉得冷,从头到脚地冷。
我摇头,声音都带了几分颤抖:“我不知道,我不知道那是你妈妈的肾。源。”
“不知道?”
贺知州别开脸,我隐约看到从他眼角一闪而过的泪意。
指间的香烟已经燃到了尽头,可他却像是感觉不到疼一样,任由那燃着的烟头灼伤他的手指。
他微微仰头,深吸了一口气,看向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