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正礼听到这柔声,以为是景秀在为他披衣,沉缓的面目有抹惊喜,眉眼深深的皱纹舒缓,转过脸去,正要唤景秀。
却看到的是景沫一脸温婉的面容,张开口的话转变成了叹息:"是你啊!"
景沫眼波冷光掠过,竟把她当作景秀了!
她咬咬唇,面上依旧保持温柔道:"六妹妹已亲口承认了对母亲下毒,她这样心狠,父亲却还流连在此感伤,而不顾躺在床上昏迷不醒又中毒病危的母亲,父亲这样做,对吗"
她话语低沉,露出揪心般痛楚的神色。
傅正礼见了,总觉得她这样子是故作姿态,便挥了挥手,淡淡道:"你下去休息吧!"
景沫忿然,欲要再说,被一道低音打断道:"父亲,大妹。"
傅景荣听闻宗祠走水,也赶了过来,"六妹真的……"
当着傅正礼的面,他语气哽咽颤抖。
傅正礼看着傅景荣忧思之色,觉得比景沫表露的真诚,拍着他肩膀劝道:"你这几日身子不好,也去休息吧,景秀到底如何,等天亮我派人来查。"
景沫惊疑,还不信景秀被烧死的事实
感受到傅景荣投射来的目光,她会意,告退道:"父亲也早些去休息,女儿告退。"
就和傅景荣一齐离去。
至无人处,傅景荣忧思已变,淡淡问:"她真的烧死了吗"
"大哥什么意思"景沫侧身定住。
"这火来的蹊跷,方才我还去见过六妹,怎么我走之后,宗祠就起火了"
景沫看他眼底的怀疑,有些不自然的别开脸道:"大哥这话可问的奇怪大哥私下去找她又是做什么呢"
傅景荣沉吟良久,过了会才道:"我觉得六妹还没死。要是等她平安无事回来,怕不会放过你我,我们该着手准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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景秀是被冻醒的,她觉得全身如置冰窖一般,一股冷意从头到脚,侵蚀身子,漫布四肢百骸,冷的她嘴唇哆嗦,寒颤不止。
朦胧的意识也因这股冷意而渐渐恢复清醒。
慢慢睁开眼,才惊觉她此时坐在浴桶里,浑身只着一件月白色的单薄里衣,湿漉漉的贴在身上,显现出她纤细瘦弱的身段。
看到这幕,她一下就惊醒了!
"醒了"许是听到动静,一声低醇的嗓音在她对面温和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