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连台上那个聋子拉锯一样的大提琴声都听得津津有味,槐诗恨不得自己冲上去把那拉琴的破玩意儿给打一顿。
简直是折磨。
……你右手无力、曲谱不精、技法松散、节奏迟钝,没一个动作像样的!
等槐诗忍不下去了的时候,已经站在台上,低头看着那个拉琴的家伙,眉头皱起:你的老师是谁拉成这样子还能让你上台么
正拉琴傻乐的那个家伙呆滞地看着槐诗,愣了许久之后,乖乖地将怀里的琴递给到他的手里。
好好看,好好学!
槐诗抄起琴弓,把他那一首五号贝多芬鸣奏重新给他拉了一遍,然后抬起眼睛问:学会了吗
旁边的人呆滞摇头。
只有台下面的莉莉在兴奋地拍着手,反正是好是坏她又听不出来,反而觉得都挺好听的。槐诗忽然感觉到一阵无力,把琴弓塞回了那个家伙的手里:算了,当我没说,你继续吧。
看到他无奈的样子,莉莉好心安慰道:别沮丧啦,虽然就比他差一点点,也已经很不错了。
……
槐诗一口老血。
直到现在,他才发现,莉莉好像……是个音痴
行吧,你说什么就是什么了。
槐诗无言以对,端起杯子继续滋溜莉莉给他弄得西红柿兑苹果味人造血浆——不得不说,这种营养餐简直是难喝的要命,就不能整点正常的么
奈何她对一切非试验用的酒精都处于抵触状态,槐诗难得能尝尝洋酒的机会就这么没有了。
就在两个人说话的时候,他察觉到远处传来的清脆声响。
好像是耳光的声音。
抬起眼睛看过去,就看到了许久不见的阴言,还有他脸上大红色的巴掌印记。一直冷眼看着这群旅客穷开心的芭芭雅嘎正在怒斥着他什么,很快,便拂袖而去,直接到餐厅外的露台上去了。
如今独臂的阴言看上去分外狼狈,察觉到槐诗的目光,便冷冷地看了一眼,转身离去。
那个家伙在捣鬼。
对此,艾晴毫无怜悯地评价道:从小那个家伙就最喜欢装可怜博取别人的同情,然后趁着没有人怀疑他的时候,暗地里悄悄地搞事情。他的二哥和妹妹没少被他坑过。
……我就一个问题。槐诗吭哧了很久,心里满是好奇:你家难道是什么龙潭虎穴吗
所谓的大家族,不就是这样么
艾晴漠然地说道:从生下来那一刻起,竞争就开始了,谁能得到老太爷的欢心,谁就会拥有地位和更多的钱。
好吧,我该庆幸我是独生子了对吧要我跟上去么
槐诗搓了搓手,想要找机会暴打这孙子一顿。
发现你看到他,他肯定第一时间藏起来了,跟上去你恐怕也什么都找不到。艾晴说:提高防备就对了,还有,注意一下他的老姘头……她和她的哥哥总让人感觉不太对。
况且,后世的美洲谱系里并没有他们的位置,他们大概率死在了这一艘船上。恐怕还有什么风险藏在暗处里,你小心一些吧。
槐诗闻言,看向窗外的露台。
就在撑着阳伞的一排座椅之间,芭芭雅嘎的身旁,他看到了那个轮椅上的老头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