轰!
在他们脚下,坚实的楼层瞬息间分崩离析。
无数破碎的砖石和混凝土结构之中迅速地分裂,化作浓厚的尘埃,如暴雨一般随着两个身影向着下方洒落。
自无数舞动的尘埃之间,麻雀窥见了一张张错愕的面孔。
紧接着,枪声的轰鸣响起。
炼金火药迸发出炽热的毒火,推动着无数细小的铁球飞射而出,在黑暗中划出放射状的银色烈光。
在那密集如暴雨的放射银光之前,一切血肉都被撕碎贯穿,像是搅拌机里的烂番茄一样打烂,血浆飞迸。
而麻雀已然落地,隔着面具向着那些震惊的空空展露笑容,手中的枪膛抬起,再度扣动扳机。
更深沉的黑暗袭来了。
自嘶哑的尖叫和咆哮中,不断传来沉闷的巨响和枪声的轰鸣,有刀斧斩碎血肉的恐怖声音,还有霰弹迸发的银色烈光此起彼伏。
可很快,枪声和巨响已经尽数消散。
不到五秒钟,黑暗渐渐稀薄。
取而代之的是一片触目惊心的猩红,无数残肢断骸将整个狼藉的房间化作了噩梦一般的地狱。
而麻雀就站在地狱里,踩在血泊之上,灼热的枪管顶在最后一个活口的额头之上。
嗤嗤作响。
别弄幺蛾子,也别瞎几把乱跑,你省事儿,我省心,懂
麻雀蹲下身,看着他的脸,好像要说什么投降不杀,但很快就无奈地叹了口气:算了,看我的眼睛——
于是,搞定。
在打火机的清脆声音里,麻雀掀开的面具之下,叼在嘴边的烟卷被点燃了,明灭的火光照亮了那一张堪称恶心帅的面孔,还有那看不穿的深深忧伤。
按照原定的休假计划,这时候我应该在罗马接受生发疗养…结果又要跑回来收拾垃圾。
想到这些,柳东黎气得眼眶都红了:
——瞧瞧你们干他妈的好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