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比巨响要更加令他们错愕的,乃是在轰鸣之中所夹杂的那一丝渐渐升起的清亮鸣音,渐渐高亢!
那是瞬息间钢铁无数次震颤所发出的铿锵低鸣。
三道截然不同的声音重叠在一处,竟然撼动了无数钢铁,令其随之共振,形成了宛如洪流一般悠长的余韵,扩散向四面八方。
不论是墙壁、窗户、还是楼宇都格不住它。
自迸发的瞬间,它便飞腾而起,展开双翼,随着深夜的风升起,自由地翱翔在夜空里,像是将整个金陵都笼罩在这一线细细的源质涟漪之下。
似有所感那样的。
那一瞬间,社保局里持枪苦练的少年,天文会中静坐凝神的男子,乃至游走在街头巷尾的女孩儿……
数十名升华者齐齐抬起头,凝望向那一缕声音的来处。
然后,封闭了一周之后的房门终于开启了。
哪个说我不能成
在门后,槐诗踉跄地走出来,扶着门框,几乎站不稳。
可看到罗老,便骄傲地昂起头,苍白的脸上便露出得意地笑容:一个和弦而已,难得住我吗!
老人张口欲言。
可还没说话,就看到少年就笔直地扑在了地上,昏死了过去。
有鼾声响起。
寂静里,父女两个面面相觑。
我早说过的,他能成。
罗娴端详着父亲难得失态的样子,你猜错了。
在沉默了许久之后,罗老收回视线,低头滋溜着壶里的蛋白粉,可是肩膀却忍不住抖动起来。
直到最后,终于忍不住仰头,大笑出声。
桐花万里丹山路,雏凤清于老凤声……
老人畅快地拍着大腿,笑得前俯后仰:没想到在最后的最后,他还能再给我这样的惊喜!
于是,就这样,在新秀赛开始之前的最后一天,十二点到来之前的最后一刻。
槐诗,终于毕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