槐诗鄙夷地瞥了他一眼,抬起手来抠了抠牙缝,然后利用自己的能力拔出了两根长达数百米的铁柱,拿在前面两只手里,感觉像是两根细长的铁签一样。
……等一下,你想干嘛
织毛裤啊。
槐诗后面两只手合拢,不断地搓一条粗壮的钢缆,卷在一起,好像毛线球一样捆成了巨大的一团。
两根铁签一样的柱子碰撞在一处,在真空中迸发出一阵刺眼的火花。
槐诗的手指头稍微活动了一下,找了找感觉,抬头问:你想学吗我教你……你看上去好像没什么女朋友的样子,回头可以给自己织个毛衣。
不用了,谢谢!!!
不知道为什么,负责人好像很生气的样子,是因为学不会织毛衣么
真奇怪。
槐诗摇头啧啧了两声,就没再理他。
完全就没有想过这个钢缆毛裤究竟保不保暖,以及自己一条雪橇犬织毛裤有多丢人……
如是苦中作乐的日子,在温度正式跌破二百的那一天结束了。
荒御前要撑不住了。
紧急会议,狐狸带来了另一个坏消息。
作为如今他们唯一一个饮水来源,荒御前可以说一直以来负担了相当大的压力。毕竟没电没吃的还好,但没水可不是开玩笑的。
而且,比起个人的使用,工业用水的缺口才是大头。槐诗这边的大型冶炼中心更是耗水大户,部分稀有合金的提炼和合成过程里都会产生大量有毒的废水,甚至连二次利用都做不到。
如今没有了荒御前的话,毫无疑问是一个噩耗。
前两天不是还好好的么
这个温度,我出门都恨不得拔了自己的皮做棉袄了,更何况一只水母呢狐狸面无表情地说:能坚持到现在已经很不容易了……稍后有空的话,大家跟她道个别吧。
。
等槐诗再见到荒御前的时候几乎已经认不出了。
在原本的印象之中,那一只庞大到足以覆盖城市的妖艳水母如今已经支离破碎,在温水池里艰难地抽搐着,依稀能够窥见其中小小的器官在缓缓地搏动,饱含痛楚。
哪怕在魔女之夜里不会真的死掉,但临死之前的痛苦绝对不会少半分。
甚至,可能还会更强。
毕竟巨兽的庞大体积就意味着更多的神经和更多的副脑,一份的痛苦甚至可以变成双份。
在用过药之后,她的状况终于好了一点。一个源质虚影从它的身上缓缓升起,似乎采用的是她原本的形象,一个带着眼镜的中年女人,身着西装,神情干练。
在看到狐狸和不死鸟之后,她缓缓颔首:不辱使命,我的朋友。
在这之前,她已经用尽自己最后的能力,在极度的严寒中铸造出了一座庞大的冰山,几乎堪比槐诗的体积。
以目前净化循环的水准,已经足够支撑到下一代工业净化器出现了。
否则的话,它的状况不会这样糟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