鲁嬷嬷红着眼睛,咬了咬嘴唇,半晌才低低地道:“但凭夫人做主。”
叶兰舟拍拍她的肩膀,由衷叹道:“苦了你了!”
顿了顿,又道:“过个几日,你们母子回丰城去,将大牛他爹迁葬回京吧。”
鲁嬷嬷愕然望着叶兰舟,眼皮子都没眨,泪水就泉涌而出。
她跪下磕头,连声道:“谢夫人!谢夫人!”
叶兰舟搀她起来:“谢我做什么?
这都是大牛有出息,立了大功,也是你教子有方。”
“若非夫人提携成全,奴婢怕是早就死在丰城了。
大牛一个傻子,三餐不继,衣食无着,定是要沦为乞丐的。
夫人将我母子二人收入府中,教大牛习文练武,他才有今日光景。
夫人对我母子二人恩同再造,奴婢铭感五内,生死不忘。”
“嬷嬷言重了,我开张方子,为护国公调理身子,你替我送去吧。”
鲁嬷嬷知道叶兰舟是找个理由让她亲眼见见彭连英,好让她安心,激动得一个劲儿道谢。
开完方子,打发走鲁嬷嬷,叶兰舟往榻上一歪,想眯会儿。
大郎和二郎来了,打发走红桃,两个孩子在叶兰舟面前站定,目光炯炯地望着她。
“有事?”叶兰舟心口一突,来了!
二郎率先问道:“娘,您叫我将药物运回府中,放进您屋里,说是会派人来取。
可我从没见有人来过,药怎么不见了?”
大郎紧接着发问:“您写信回来,起先我还当是信差捎回来的。
可我写了回信,没见信差来取,信却不见了。
娘,这又是怎么回事?”
叶兰舟拧着眉头,心里默默地斟酌。
这俩孩子比远哥儿还小些,应该不难忽悠……吧?
“有一回夜里,我睡不着,起来走走,发现赛虎趴在院子里啃骨头。
那骨头腥膻味极重,仿佛是羊腿骨,可家中已有半年不曾吃羊肉。”
“我记得很清楚,曾瞧见赛虎后臀有伤,伤口皮肉外翻。
可次日再见,伤口没了,却有一块皮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