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溶磕了个头:“儿臣知罪!请父皇息怒,保重龙体,儿臣这就去思过。”
黎溶退下之后,皇帝余怒未消,拍着龙案怒声道:“那孽障不是要去北境驻守么?好,朕如他所愿!王福海,传朕旨意,将黎沐革出宗族,废为庶人,贬去北境守城门!”
王福海吓得脸色惨白,跪地求情:“皇上三思!皇上三思啊!”
“连你也要违抗朕吗?”皇帝龙眉倒竖,怒气磅礴。
王福海顿时不敢吭声了,大气也不敢喘地下去宣旨。
叶兰舟小心翼翼地扶着皇帝坐下,屏气凝神,怕当了出气筒。
天子一怒,她可承担不起。
好一会儿,皇帝才平复粗喘,问道:“兰舟,你怎么不说话?”
叶兰舟:“……”
不带这么为难人的啊!
她想了想,劝道:“兰舟不说话,是因为知道沐王——五爷他才能有限,难当北境主帅之大任。再者天子无家事,既是国事,当由皇上决断,兰舟一介妇孺,不敢多嘴。”
皇帝在帝位上坐了四十多年,历经大风大浪,尚算明君,对于儿子们的才干,他心里有数。
“静安王当日曾说过,你人品正直,可以信赖。果真你刚直不阿,敢向朕说真话。那孽障小聪明是有几分的,但没大才,难当大任。你尽忠直言,很好。”
叶兰舟小心翼翼地道:“太子殿下与五爷打小儿一处长大,兄弟情深,他此次保举五爷虽有任人唯亲之嫌,但也足见他忠厚善良,重情重义,还请皇上从轻发落。”
皇帝叹了口长气,忧心忡忡:“溶儿会是个仁君,但仁君未必是明君。”顿了顿,感慨不已:“兰舟,说到教子,朕不如你啊!”
叶兰舟慌得又冒起了冷汗:“皇上折煞兰舟了。”
皇帝摆了摆手,赞道:“你的儿子很好,小小年纪,已是气度非凡。莫说是寻常官家子弟,便是朕那些个年纪相仿的皇孙,没一个及得上他们的。”
叶兰舟汗了又汗,皇上哎,您老可别夸了,这要是传出去,皇孙们还不得恨死大郎他们!
“兰舟,你好生教养儿子们,朕指望着你为东黎江山培养出一批栋梁之才。”
叶兰舟心口一哆嗦,直接跪了:“皇上如此抬举,兰舟不胜惶恐。”
皇帝叹了口气,黯然道:“朕乏了,你下去吧。”
“是。”
叶兰舟揣着一颗打哆嗦的小心肝,低着头快步退出。
一出殿门,只见黎溶正端端正正地跪在阶前。
刚开始的时候,它根本就不认为自己面对这样一个对手需要动用武器,可此时此刻却不得不将武器取出,否则的话,它已经有些要抵挡不住了。浴火重生再强也是要不断消耗的,一旦自身血脉之力消耗过度也会伤及本源。
“不得不说,你出乎了我的意料。但是,现在我要动用全力了。”伴随着曹彧玮的话语,凤凰真火宛如海纳百川一般向它会聚而去,竟是将凤凰真炎领域收回了。
炽烈的凤凰真火在它身体周围凝聚成型,化为一身瑰丽的金红色甲胄覆盖全身。手持战刀的它,宛如魔神一般凝视着美公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