嫁给东方醉倒是无妨。
东方醉发现谢挽音今日难得穿了一身白色锦裙,干净灵动。
他垂首看了看自已的一身白衣,微微勾了勾唇,很快恢复了淡然。
东方醉嘴角的那抹笑,和皇后突如其来的热情和夸赞,让谢挽音心里警铃大作。
“皇上皇后谬赞,臣女不敢当。”
皇后声音温和,“你父亲说你小名阿音,本宫今日便唤你阿音。”
“阿音,你舍命救公主,本宫很是感动。你因此事毁了亲事和名节,本宫心有不安。”
“本宫刚才和皇上商议后,决定将你指配给国师,如此,两全其美,保全了你的名声,也帮你找了一门好亲事。”
她的声音虽然温和,语气却带着不容置喙的威严。
有皇帝和皇后在这里,谢长儒坐着不敢发话。
谢挽音如被雷击,浑身肌肉僵硬。
她努力控制自已的情绪,伏身跪下,恭敬又惶恐地说道:
“皇后娘娘,父亲从小教育臣女,食君之禄,为君担忧。臣女救公主,乃是臣子本分。”
“国师是仁德君子,救臣女于危难,臣女本应对国师衔草结环相报,若是趁机让国师负责,实在有违道德,良心不安。”
“臣女蒲柳之姿,配不上国师,望皇后娘娘收回成命。”
孝崇帝大笑了起来,皇后也跟着浅笑。
这笑声,让谢挽音的心里七上八下。
她伏在地上,不敢吱声,等着皇后的回应。
皇后敛起笑意,“皇上,我就说,姑娘家,哪好意思说自已愿意嫁。”
孝崇帝的脸上,即使带着笑意,依旧威严肃穆。
“谢挽音,你不必自谦,这门亲事是朕和皇后亲自帮你订的,朕觉得你配得上,那便是配得上。”
皇后接上话,“刚才国师算过了,这个月十八便是大吉之日,这门婚事,本宫亲自帮你们主持。”
谢挽音下意识望向谢长儒,谢长儒神色温和地等着自已的反应。
她顿时明白了一切。
谢长儒也通意这门亲事,不过还是为她争取了一个表达自已意思的机会。
只是,这番争取并无任何意义。
皇帝赐婚,皇后主持,这是一个臣女的无上光荣,应该感恩戴德,心怀感激。
绝对不能反驳和拒绝。
她像是被人从悬崖边推了下去,整个人坠入了无尽的深渊,身子不停在下沉下沉,找不到一个支撑点。
她咬了一下舌尖,让血腥味刺激自已保持清醒。
躬下身,感激道:“谢皇上皇后恩典。只是臣女还有一事请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