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扭头才看到,项星剑双眸再次恢复了神采,正在蹙眉望着大家。
项家祖母飞快趴到项星剑身边,又哭又叫,“我的好孙儿,你一直不说话,吓死祖母了……”
项星剑侧着脸,努力扯出一个笑。
“祖母,是孙儿不孝,刚才在想事情,让您担心了。您不必一直守着我,回去歇着吧。”
在项星剑的劝导和要求下,最终,除了项菡,所有人都离开了。
屋里终于安静了。
项菡端着药碗坐到床榻边,项星剑努力挣扎起身,刚一动身子,猛咳起来。
“你说你,内伤这么严重,坐起来干什么?”项菡赶紧把他扶着躺好,又气又急,“躺好,我来喂你。”
项星剑不再挣扎,认命地躺在床上。
项菡一勺一勺将药喂给他。
喂完,又塞了一个蜜饯到他嘴巴里。
项星剑吃完蜜饯,扯了扯嘴角,嘶哑着声音道:“阿姐,对不起,连累你亲自照顾我。”
项菡放下药碗,低声骂道:“说这些废话有什么用,赶紧把身L养好。”
“太医说,你这次气郁堵心,若是再想不开,以后就会落下心病。”
心病?
项星剑沉默了。
从看着阿音出嫁的那天起,他的心就病了。
他说服自已,不去嫉妒东方醉,由衷祝福阿音,不去靠近她,不去打扰她。
不让任何人有机会造谣自已和她不清不楚。
甚至知道她沉睡不醒,出于避讳,也没敢去看她一眼。
既然心服口服,那就要输得起,
这些,他都让到了。
可是,喜欢一个人的心,不是他能控制的。
月深人静的时侯,那种细密的,针扎一样的疼,在心尖上此起彼伏。
完全无法消弭。
他试过很多次,不去想,不去爱,最后都失败了。
只能努力把这份感情埋在最深处,不让任何人看到。
看着那瓶药打碎,那种绝望,比看着她大婚还要痛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