消息传入国都不过一月,贺泰清的兵马势如破竹,允州一十六座池已攻克五座,所到之处无不开门迎接。
世人苦大佑,久矣!
京府中贵人不知人间疾苦,居朱门广厦之中,山珍海味记席,不知百姓常为一粟一粥跪拜苍天求来年风调雨顺。
官场更是买卖之所,官职似货物,只要金银足够,便可谋得,违法乱纪无妨,万事皆可用钱疏通,上至欺瞒圣听,下至鱼肉百姓,便是有危机,财帛必能消弭。
天庆二十五年,立夏
宫人们提着灯笼小碎步照亮行进的路,身后臣子个个面色凝重。
“有本早奏,无事退朝~”
太监总管福德海扯嗓子,文臣低脑袋,心中打着算盘,不过二月,贺贼已侵占允州十五城,行营将军聂玉山被围困广江,苦等援军。
“儿臣高子煦,愿领一万兵支援广江。”
太子高子惟皱了皱眉头,悄声嘀咕。
“庶子也来凑热闹。”
“臣弟不过想为父皇,皇兄分担而已。”
高佑苦笑摇头,高子煦不过十八,且不说领兵打仗,平日里校场骑射也需宫人们搀扶。
“子煦有心,领兵不通养玉玲珑,怎可儿戏。”
文臣哄堂大笑,武将们更是笑得直不起腰,谁人不知四皇子高子煦不务正业,永安宫的花草竟比宫后园还美艳,
若让他领兵打仗,岂不是滑天下之大稽,就连一旁高子惟也忍不住低头偷笑,高子煦脸一阵红一阵白,叹了口气慢慢退出议政殿。
群臣争论不休,武将提议出兵镇压支援允州行营将军,文臣们则和为主,派能言善辩之人劝诫,若能退兵州牧之职不改,若执迷不悟,再出兵镇压。
大佑兵多囤于边境之处,傅云天年迈赋闲在家西边兵权早就被外戚染指,镇北王还得提防北边女真部,耿向之则在西边盯防羌戎以及西北的贺泰安。
若冒然调动其余州府行营军,必会引起骚乱,京府外屯兵万万动不得,何人前往允州,头疼不已。
“单启维能言善辩,可令他前往。”
耿贵妃跪在地上轻捏圣人腿脚,天庆帝双眸如弯月,“还是爱妃懂朕。”
天庆帝爱单启维,也恨单启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