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
沈如绫吞吐一声。
锦鸢默默等着吩咐。
片刻后,才听见沈如绫干涩着嗓音,字句极其缓慢,又轻又弱,你见到顾郎后,再替我问一句,盼与君相会……
是,小姐。锦鸢收起信纸,奴婢记下了。
沈如绫强撑的力气,此时已是耗尽。
锦鸢扶着她回床上躺着,还想在旁边守着她入睡,沈如绫却不耐烦的赶她走,命她速速出门去。当锦鸢真的出门去了,她又枯望着门口透进来的日光,洒在冰冷的青石板上,连人带心也一起暖了起来。
她含泪微微阖目。
想起那一夜,他们在后山的竹屋里相拥,斗篷下的肌肤紧贴。谈论喜欢的诗词歌赋,说着趣闻雅见……
他的温文儒雅、学识见闻,待自己的真心,方是她想嫁的郎君。
所以在顾郎问她,愿不愿意与他结为夫妻共赴巫山时,她竟不曾犹豫过——
女子的清白给了挚爱的男子,有何可悔
与其被不爱的人强占身子,她更愿意将自己托付给顾郎。
一夜……
恍然若梦。
可如今,她不愿醒来了。
识得那般丰神俊朗的顾郎,她又如何甘心将自己嫁予那莽夫!
沈如绫默默垂泪,任由相思蔓延。
*
另一边,锦鸢拿了沈如绫的腰牌并未立即出门,而是端着药碗去了小厨房里。
福嬷嬷正愁眉苦脸的守着药炉子。
看见锦鸢端着一滴都不见少的药碗回来,将手里的蒲扇用力拍在膝盖上,怒道:一群没用的!竟都不能哄着主子把药喝下去!若是小姐有个什么好歹,你们这群平日里偷懒耍滑、好吃懒做的贱蹄子一个都别想逃!尤其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