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嬷嬷听见动静后连忙从厅堂里出来,见着大公子抱着锦鸢姑娘,匆匆看了眼,锦鸢姑娘双目紧闭、面色煞白、浑身是汗,瞧着模样不大好。
而大公子面色虽冷得吓人,但脚下步子匆忙。
姚嬷嬷到底稳重些,利落半福了身,不等赵非荀开口,便已口齿清楚地回道:轻风带回来的大夫已经厅堂候着。
赵非荀颔首,脚下步子直接变了方向,朝着正房走去:传大夫过来伺候!
姚嬷嬷应了声,转身入厅堂去请大夫。
这位大夫是刚刚被轻风小子背着飞檐走壁送回来的,把大夫吓得坐下吃茶时手都在微微颤抖,对轻风小子更是狠得牙痒痒。
轻风小子也是累得半死,人送到后就滚到偏房里回魂去了,连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姚嬷嬷引着大夫去正房。
在进门前,她又叮嘱拨云、竹摇两个丫鬟去烧水、准备衣物、清理出来间干净屋子。
吩咐妥当后,她才跟着进入正房。
经过摆着桌椅的外间,进了里间,绕过一面边疆大漠图的四方屏风,袁大夫正坐着把脉。
而大公子守着站在一旁,眼神落在床上。
神色凝肃。
姚嬷嬷悄声站在袁大夫的侧后方,稍稍看了眼床上的锦鸢姑娘。
这会儿躺着了仔细看后,才发现姑娘的面颊透着不正常的绯色,喘息急促、孱弱。
袁大夫收了号脉的手,起身向赵非荀略拱了下手:锦姑娘的脉搏涩滑无力,稍探见舌苔白腻,面烫而手足俱凉,身上虚汗难止,是为湿寒侵体之症,按理来说,湿寒病发不当如此严重才对。敢问将军一句,锦姑娘这几日有无落水、受凉等等
昨日落水后又被罚跪一夜,又被喂了云秦的春情药,他顿了下,补了句:已解过。
袁大夫低念了几句,嘶了声,叹道:难怪脉象如此虚弱,且有元气大伤之相。本来湿寒所致的病发是不大要紧的,吃个两服就能好,坏就坏在云秦的春情药是极烈的猛药,湿寒、猛火一攻不就是在身体里打架,这一下子就把人的身子给冲垮了。
这些话听的姚嬷嬷心惊,连忙问:大夫,可有方子能治好姑娘
袁大夫捋着胡须,老神在在微微一笑:嬷嬷别急,问题不大,锦姑娘底子好,仔细养上个半个月也就不妨事了。
好。此话一出,赵非荀脸上的阴沉才淡了些许,看着袁大夫道:下去开方子吧,又吩咐姚嬷嬷命人跟着去抓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