嬷嬷私底下和她说了两回,教她些房中之术,让女子少吃些苦,又劝她大公子正是血气方刚的年纪,只得她一个侍候的,难免有放纵的时候,不能一味应着,避子汤喝多了终究是伤身子的。
这番话后,锦鸢待嬷嬷更亲近些。
可还不等锦鸢付诸行动,赵非荀突然就忙了起来。
陛下给他派了个新差事,命他领下秋猎的一应事宜,甚至大手一挥,拨了三千禁军给他,听他调差遣,京中他的风头一时两无,叫一杆子皇亲国戚看着都看热。
除了三朝陈家,倾尽一族之力捧了个贵妃上去,如今贵妃正怀着孕外,赵家再一次被陛下高高抬举到了明面上。
赵家门前,日日宾客络绎不绝。
禾阳郡主身份贵重,且京中的人都知道她的性子,见她这些日子都不出来,也没多少人敢上递帖子上去套近乎,反倒是请见赵太傅的闲人更多了。
扰的赵太傅苦不堪言,干脆称病在家,连朝上都告了假。
夫妇二人如此,分明是躲了。
可未尝不是向陛下表明心思。
他们赵家忠孝两全,不会一家独大令陛下不安。
隐隐之下,愈发把陈家置于一个要命之地。
而这些套近乎的人又不敢直接找赵将军去,七拐八绕的竟然把香烧到了京郊养病的老夫人那头去,不过这些都是旁话了。
再说秋猎一事。
今年陛下不知动了什么心思,把秋猎的围场改到了延陵围场。前朝时多去延陵围场狩猎,今朝从未去过,今年忽然下了旨意要去延陵,把青州府吓了个胆魄。
能不吓人么,青州府今年才挨了陛下训斥。
而且围场就在延陵,延陵里又有坐伏诸山,伏诸山最近又不太平……总之,青州那一干人吓得半个月没睡好,见陛下把赵将军派来,死死抱住将军大腿:
求将军护住他们狗命!
延陵围场老底仍在,只是秋猎总得猎个三四五天罢,总得安营扎寨,围场周围的百姓村落总得回避清空——
青州府不敢动。
去年大旱,税收没交足,没痛批一顿。
今年旱的更厉害,税收连一半都快交不足,底下的老百姓闹得闹、逃得逃,剩下的根本碰不得,光脚的不怕穿鞋的,一捅一个马蜂窝,青州府根本不敢动手啊!
赵非荀领了差事,率领三千禁军赶到围场兜了一圈,傻眼了。
难怪陛下要拨给他三千禁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