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临邑脸上闪过一丝不悦,正是。
赵非荀眯了下眼睛。
即便是他也知道,红罗炭卖价并不便宜,一个府邸里哪怕只有主子们用,单一个冬日里的支出也不少。
顾临邑摆明了是故意模糊卖价。
他想赚的恐怕不止是薄利,而是暴利了。
赵非荀冷冷扫过顾临邑,看的他心里发毛,暗暗骂了声蠢婢。
赵非荀再度看向身边的小丫鬟,锦鸢,仔细说来。
锦鸢仔细回道:回大公子的话,奴婢在清竹苑中时,柴房里的人送来了新炭,想让奴婢们烧着试试,因价格比红罗炭便宜,若是用着好就想给主子们也用上。谁知后面柴房的人说,一时找不到卖家了,府里头也没买成。
顾临邑不阴不阳的拱手回道:……那是因为制炭人被顾某误认为打家劫舍去了,腿给打折了,正躺着养伤制不了炭。
锦鸢猛地掀眸,眼神有些惊讶。
山贼打家劫舍……会被打断腿这是什么前所未闻的惊天骇闻
赵非荀看着小丫鬟吃惊的睁大眼睛。
而顾临邑还在满口胡言:顾某的寨子只做正经营生。
小丫鬟:他在说什么
赵非荀抬手,替她拂去兜帽上落下的一层雪,恰好打断了两人说话,男人落下的眉眼冷淡,锦鸢,你先进去。
锦鸢垂眸屈膝:是。
回了后院,锦鸢进了主屋里,里面的热气迎面扑来,将她微凉的身子团团包裹住,舒适得忍不住喟叹一声。
她取下斗篷,挂在架子上。
用巾子仔细拍去脏污。
而后才坐到炭盆旁烤火取暖,将手脚烘烤暖和后,又去了前院忙碌。
今日大公子回来的早,屋子里少不得还要仔细打扫一番,被褥用手炉烘一遍,要替换的衣裳提前拿出来,外衣更要早早挂起来。
茶水、点心也都要备上。
这一连串忙活下来,她热的后背出了身薄汗。
忙完后,她坐在前院的主屋里等着赵非荀归来,可院内院外静的只有大雪落下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