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哽咽着,抬起头,眼泪成串滑落,眼眶哭的殷红几乎要渗出血色来,你何时才会醒——
话音未落。
门外传来陌生的脚步声,继而有人敲门。
锦鸢连忙擦干眼泪,应了声‘请进’。
一个小厮推门进来,拱手先给她见了个礼,姑娘,隔壁屋子里的东西都已经准备好了,被褥都是新的没人用过的,姑娘的行李也放过去了,还简单准备了些饭菜、清水。之后小的守着将军,姑娘一路辛苦,先去隔壁好好休息。
锦鸢起身道谢,并未推辞。
一是沿途赶路,她已经有一个月不曾好好收拾自己,身上气味难闻;二是她也的确需要好好进食、休息,之后才能有力气服侍大公子。
她去隔壁屋子仔仔细细更衣洗漱、洗头,幸好准备的清水足够多,否则都不用她用的。
洗完头擦至半干,又吃了一碗热腾腾的面食,倦意逐渐涌上,也不再勉强自己撑着,踏踏实实睡了一觉。
等到醒来时,夜色已深。
这才连忙赶去大公子屋中服侍。
虽然大公子身边不曾离人,但小厮总没有婢女们来的仔细,甚至为了方便擦洗、更换被褥,连一件衣裳都没有给他穿上。
锦鸢替他擦身。
请小厮帮忙扶着,给大公子穿上件里衣,换了被褥、枕头等物,又从隔壁屋里翻出来一套月色秋罗帐子装上。
忙完后,恰好轻风送来汤药。
锦鸢接过,一勺勺喂着。
轻风在一旁无事可做,感慨了句:还是姑娘细心,我们给大公子喂汤药,总容易流的到处都是,一天衣裳都不知道要换几身。
或许是因院正来了。
轻风的语气较之白日里更轻松了些。
锦鸢淡淡嗯了一声,手上喂药的动作没有停下,所以都不给大公子穿衣裳了是么。
轻风:……
忽然想到了什么,轻风连忙绕到锦鸢身边,长长拱手作揖:好姑娘!好姐姐!等大公子醒来后,这事你可千万千万不能告诉大公子!
大公子向来孤傲。
若是让大公子知道自己大半个月赤身裸体的躺着,非要把他扔去演武场狠狠操练上一个月不可!
锦鸢险些被他的语气逗笑。
硬是忍了下来。
好,我不说。
轻风长松一口气,顺势在床前的踏板上坐下,院正来了,姑娘也来了,我才算是松了口气。轻风目光也看像似是沉睡的赵非荀,想必,大公子也快醒了。
语气虽轻,却盈满期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