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世藩知道,自己掉进了自己给萧风挖的坑里,这是个死坑,越是掰扯嘉靖的脸色就越阴沉,他只得壮士断腕了。
“好!我认可公主作的证!我认可安青月昨夜没有出过你萧府,行了吧?”
萧风冷笑道:“你刚才说过,京城中,除了安青月之外,找不出第二个人来,能冒充胭脂姐妹,刚说过的话,你不会否认吧!”
严世藩心里窝火的要死,却只能咬牙点头:“没错,找不出来了。”
“既然只有安青月能冒充胭脂豹,而安青月又压根没出过萧府,那严老大人刚才那番精心准备的推论,也就全说不通了吧?”
严世藩的怒火在燃烧着理智,时刻会到达崩溃的边缘。
太他妈的欺负人了!要是我没看穿你的计划也就罢了!明明我今天这么聪明!明明我今天看穿了一切!
可我却没办法把这件事儿说明白,这感觉就像一个小孩儿和大人吵架一样,明明心里都是理,可嘴上就是说不过大人啊!
“这个推论,暂时存疑吧,也许还有其他的可能性呢,萧大人也不要咄咄逼人,我只是合理推测而已!”
萧风冷笑道:“你的推测合理吗?你的推测里何止安青月没出府这一个漏洞,简直就是漏洞百出!”
严世藩不乐意了,你靠着一张嘴伺候舒服了公主,强行让公主给你填补了计划的漏洞,还得了便宜卖乖!
“萧大人倒是说说,除了安青月之外,我的推测中还有哪个地方是不合理的?”
萧风冷冷的看着他:“我要是说出来,你是否就彻底否定自己的这个推论,不再往我身上扣屎盆子了呢?”
严世藩咬咬牙,反正公主作证这一下他破不了,这个推论也很难让人认可了,他倒真想知道,自己今天如此聪明,还能有看不见的漏洞吗?
“萧大人,你若能说出我推论中还有哪里不合理的,这个推论就先作罢,我就不再怀疑是你所为了!”
严世藩还是给自己留了条后路,不肯按萧风说的,彻底否定这个推论,只是不再说是萧风所为而已。
萧风叹息一声:“老道已经昏迷半年多了,这半年多里,我寻医问药,试遍各种方法,老道都没醒过来。
被抓进诏狱之时,老道依然是昏迷不醒的。在诏狱之中,老道不但没有好转,反而病情恶化,陆大人为此还请了御医诊治。
按你的推测所说,我收买了胭脂姐妹,让她们去诏狱演一出戏。可你想过没有,若是老道没有在那时凑巧醒过来,是什么局面?
先不说小冬年幼,每次有人去诏狱,锦衣卫的人都会盯着,根本没办法跟她详细解释这戏该怎么演。
就算有机会解释,以小冬的年龄,她能演好这场戏,不被人看出破绽来吗?最要命的还不是这一点!
难道胭脂姐妹不能熏倒小冬带走吗?就算小冬没有被熏倒,以胭脂姐妹的武功,强行带走小冬又有什么困难?
这么重大的不合理之处,谁能看不出来?这种戏演得有什么意义?
难道有我办法让老道刚好在那个时候醒过来?我如果有这种手段,我这半年多在干什么啊?
我不希望老道早点醒过来吗?还是严老大人觉得,我从半年前就开始策划这个行动?故意不让他醒?
在严大人还没举报小冬是夏言后人之前,我就做好了营救小冬和老道的准备,你不觉得荒谬吗?”
一番话,说得所有人恍然大悟。就连严世藩都哑口无言了。是啊,这怎么可能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