措钦活佛愣了一下,随即面露惭愧之色:“若佛法精深,自当洞察入微,知过去未来。
可惜如今已到末法时期,别说是贫僧,就是藏区其他活佛,也没有一个能达到如此境界的大能之人了。”
萧风无语,心说我要指望着你洞察入微,还用得着费这么多的话吗?那样你自己早就知道罗布桑咋死的了,也不会来这里兴师问罪了。
“活佛,我虽不能知过去未来,但你既然和罗布桑有两世佛缘,其亲近程度可超父子夫妻。
你不妨写个字,问问我罗布桑究竟因何而死,也许能有些收获也说不定。”
措钦活佛一愣,随即点头道:“阿弥陀佛,我在藏区也听去礼佛的中原人说过,大明的文玄真人,有测字之能。
既然可以如此,那贫僧今天就见识见识吧。”
陆炳拿过笔墨来,措钦活佛想了片刻,拿起笔来,写了个汉字的“桑”字。
措钦活佛学识颇为渊博,会写汉字不足为奇,不过毕竟他平时多用藏文,这个“桑”字写得不免有些散乱,远比不上中原读书人写得工整。
“我想问,罗布桑究竟因何而死,也就是说,除了白莲教要嫁祸给朝廷外,还有什么原因?”
萧风拿起那张纸来,聚精会神的看着。
他自除夕夜大醉之后,闭门谢客,调养身体,现在满血复活,感觉连测字都比平时轻松了一些。
看来男人还是得多休息,不能过于频繁啊,一日一次其实只是不至于崩溃,同样是很伤身体的。
“‘桑’字上‘叒’下‘木’。‘叒’字由三个‘又’字组成,‘又’字的古义是手向上托之意,与‘爪’字刚好相反。
因此,‘叒’字的古义是三只手放在一起,表示同心同德的意思。
若我所料不错,这次罗布桑去苗疆,应该是为了蒙古、苗疆、藏区三地结盟之事吧。”
措钦活佛迟疑片刻,点头道:“出家人不打诳语,确是如此,天师测得很准。”
萧风笑了笑:“可这‘叒’字,活佛写得不够整齐,上面的‘又’字与下面的两个‘又’字离得很远。
这意味着,至少有一方是反对结盟的。从结果看,罗布桑死了,他应该就是那个反对结盟的人。”
措钦活佛默然点头,萧风的推测合情合理,他不能昧着良心说不对,但他仍有疑惑。
“藏区这些年来,被大明朝廷遗弃,与苗疆和蒙古接触很多,他们中信佛之人也很多。
若只是结盟自保,罗布桑为何会反对?而且罗布桑的反对一定是很激烈的,否则白莲教也不会痛下杀手。”
萧风点点头,继续看着那个‘桑’字,他越看越是心惊,两手微微发抖,脸色也变得发白。
“活佛,‘桑’字下为‘木’,‘木’乃‘本’失其根之像,也是‘禾’失其穗之像。
‘禾’失其穗,乃无用之‘木’,国失其‘本’,乃动乱之根。民以食为天,一国之本就是粮食。
‘禾’失其穗,国失其‘本’,这乃是天下大饥之像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