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之事全是女郎先前便已经设计好的,她故意将四姨娘怀孕的消息透露给夫人,想让嫉恶如仇的夫人替老爷去处置四姨娘,而后再等到何时的时机出手救下四姨娘。
那些人证皆是被女郎所收买,按照女郎的示意说话!
老奴是个粗人,曾听过戏文,说这就叫什么一石二鸟之计。
的确,女郎这样做,既可以除了怀有身孕的四姨娘,又可以让老爷处置了夫人。
往后在这江家,她便是唯一的女主人,想要做什么便做什么,谁也管不了她。”
桂嬷嬷说到这,歇了一口气,又看向江菀,“女郎,老奴毕竟跟了夫人多年,实在不忍见夫人蒙冤惨死,只能将您给供出来了。”
江菀反而笑了起来,反问她,“桂嬷嬷,你说我收买了你?可有什么证据?”
桂嬷嬷摇头,“并无。”
铜菊接受不了自家女郎被旁人泼脏水,当下便恶狠狠的呵斥她,“桂嬷嬷,你好大的胆子,你没有任何证据,竟然敢污蔑主子?”
“铜菊姑娘,你可别吓唬老奴,”桂嬷嬷像是被铜菊吓到了一般,往一旁挪了几步,轻轻拍着胸口道,“老奴胆子小,若是被铜菊姑娘吓死了,你家女郎岂不是要背上一个逼死无辜仆妇的名头?”
“你……”
铜菊本来就不擅长言辞,当下就被这老虔婆给气得说不出话来。
江守序的眼神在他们几人身上逡巡,也不知道有没有相信桂嬷嬷这番说辞。
“老爷,”桂嬷嬷深深吸了一口气,“老奴不过是个下人,手里面也没有什么证据,说的话也没有什么份量,您不相信,也是应该的。不过老奴……”
剩下的话桂嬷嬷并没有再说,而是猛地吸气,忽地直直的冲向了不远处的柱子,将脑袋狠狠的撞了上去。
霎时间,鲜血四溅。
桂嬷嬷软绵绵的顺着柱子滑落下来,两眼无神的望向薛氏的方向,嘴里却道,“老奴只有一条命,只能拿命来证明老奴没有说谎……”
她的声音递了下去,眼神也已经涣散,却仍旧直勾勾的望着薛氏,嘴里无声的翕动,似是要对她说些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