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宗族长辈起身,扶住气得快晕倒的白胡子老头,路过裴长意身旁,纷纷看他却又不敢说什么。
待他们都走了,徐瑶夜走上前轻轻挽住了裴长意的胳膊,十分亲热地往他怀中蹭。
郎君,今日多亏有你……
她的话还没说完,裴长意已将胳膊从她手中抽出,压低了声音说道,此处是祠堂。
他又上前,亲自将林秀娥扶起,转头瞥了徐瑶夜一眼,夫人。
徐瑶夜会意,立刻殷勤上前,放心吧郎君,林大娘和翠儿就交给我吧。
走过徐望月身边时,她冷冷垂眸看了她一眼,老夫人的话你听到了,好生反省吧。
徐望月并未答话,只是低眉顺眼地跪着。
等他们全部都离去,祠堂重新恢复了安静,她这才松了口气。
身子还是打直跪着,心倒是宁静了许多。
她此刻才冷静下来,能好好地思考究竟发生了什么。
齐嬷嬷走时,将她那件天水碧色云燕细锦斗篷放在了她面前。
她细细瞧着那件斗篷,一切问题的关键,似乎就在这件衣服上。
她们两姐妹素来喜欢穿一样的衣服,这话分明是长姐睁眼在说瞎话。
从前到此刻,长姐从未和她姐妹情深过,更不可能和她穿一般的衣服。
为何偏偏这么巧,她那时会送自己这样一件名贵的斗篷又和自己穿的一模一样
又偏生那么巧,大家都走散了,林翠儿在罗江边上,瞧见有女子穿着这件斗篷与人私会。
旁人怀疑自己,可徐望月自己心里清楚不是自己,那罗江边上的那个女子是谁
如果林翠儿当真没有看错,那她看见的人,难道会是长姐
徐望月实在没办法相信,当日在灯会上会有第三个女子穿着和她们一模一样的斗篷。
这么巧合,可能吗
她细细想着,越想便越觉得头疼。
若那女子当真是长姐……
徐望月一边想着,一边用手指在地上写着字,原本就受了伤的指尖触地,痛得她钻心。
她嘶得一声叫出声来,脑子里有许多想不明白的事,好像串成了线。
为何长姐不能和裴长意同房,要找自己来顶替。
为何她总是食欲不振,用膳只吃两口,身形却渐渐圆润。
为何从侯府进了人之后,长姐不论去哪里,总要把自己带在身边,有意无意,和自己穿着很相似的衣服。
徐望月不敢再想下去,而且今日她也听明白了裴长意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