嬷嬷的步子很快,徐望月跟得稍稍有些吃力。
她心中有些奇怪。
府里究竟出了何事能让一向淡定的云嬷嬷看起来都有些慌乱。
等他们到了赵氏的屋子,她人却不在。
赵氏的屋子里,比方才书房还要热上几分。
徐望月只站了一会儿,后背渗出汗水,里衣沾到灼伤的位置,和药粘在一起,黏黏糊糊。
她微微蹙起眉头,强忍着后背的痛楚。
裴长意将她细碎的表情纳入眼底,不动声色,命人搬走了两个银炭炉。
母亲,出了什么事
赵氏还未来,裴长远一路小跑着进了院子。
见到兄长和徐望月已经候在屋中,裴长远眸底透出一抹喜色,漫不经心地行了礼,长远见过兄长,月儿妹妹也在这儿
见徐望月脸色煞白,裴长远凑到她身边轻声说道,你站着做什么坐下等母亲吧。
他在赵氏的院子里,一向随性惯了,不似裴长意总拘着礼数。
见裴长远大大咧咧地坐下,裴长意淡淡扫过一眼徐望月,二姑娘也坐吧。
徐望月勾着唇,温顺应答。
赵氏虽然还没来,云嬷嬷却在桌岸边都放上了茶盏和点心。
徐望月小心翼翼坐下,闭着身后伤口。
此刻她疼得,额间渗出细密的冷汗。
只得捧起茶盏,轻抿了一口,缓了缓身后的痛楚。
这茶盏里是甜茶。
只是赵氏年纪大了,不喜甜,她这里的甜茶总是不太甜,青涩,不好入口。
这甜茶喝了半盏,门外终于响起了脚步声。
赵氏风尘仆仆地走进来,丝毫没有管小辈们的礼数,在主位上坐下,捧起茶盏便一饮而尽。
她微微撩起眼皮,凛冽如雪的目光淡淡扫过堂下三人,长意,长远,前线来报,你们的父亲旧伤复发,正被送回汴京城。
她刚才迟了那么久,便是在和送信之人询问情况。
听到父亲旧伤复发,裴长意微微蹙眉,父亲的伤势,可严重
赵氏缓缓摇头,送信之人并未将情况说清,她刚才问了许久,也未能探知细节。
比起裴长意镇定,裴长远神色一变,直接扑到了赵氏身旁,父亲什么时候能送回来我们可需请上太医,在府里先等着
赵氏抿了抿唇,眼神里流露出几分难以言说的担忧,轻轻拍了拍裴长远的手背。
见他如此担忧父亲,赵氏眼底掠过一抹欣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