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出身将门的平阳郡主而言,命格之说实乃无稽之谈,提及萧成钧,言辞间颇有溢美之词。袁为善当初暗自较了劲,奈何他实在没有舞文弄墨的天赋。
但更叫他意外的,却是这人竟落了榜。
较之三年前,萧成钧瘦了许多,身量也高了不少,几乎比他还高出半个头,眉目间的冷淡一如既往,甚至更浓郁了些,自有生人勿近的气场。
和这样的人相处,他一刻都嫌憋得慌。
袁为善压下不耐,懒散应了声:听我母亲说,萧三公子博学多才,今年秋闱,我倒拭目以待。
萧成钧没接话,只淡淡瞥了眼袁为善手里的东西,柔软的锦帕沾染了血污,叫他感到分外刺眼。
三哥!
身后倏地传来一道脆生生的嗓音。
萧成钧目不斜视,转身就走。
三哥……
萧成钧脚步微顿了下。
青砖墙下,一株新叶初生的银杏树旁,身着杏黄衣衫的少年仰头看着他,眉眼弯弯,脸上笑意满溢。
三哥,与我一同坐马车回去吧
说话的声音放软了些,带了点央求的甜。
萧成钧接着往前走。
紧接着,他胳膊倏地被拽住了。
沈明语凑到萧成钧跟前,昂起头,太子殿下送了我几卷书册,说是太傅要考的,我看不大明白,正想请教你。
萧成钧掀眸打量了她一眼,少年身量纤长,姿容清风朗月般干净,瞧着很是乖巧,毫无戒心与防备。
他习惯了所有人看他的眼神。
独没见过这种,纯粹得甚至有点儿讨好的意味。
默了半晌,萧成钧冷淡地点了点头,朝马车走去。
沈明语忙跟上去,接着问:三哥今日是得知消息,特意来寻我的吗
不是。
萧成钧面无表情地道,径自上了车。
守在马车外的半夏气得拧眉,小声劝解沈明语:世子不要与他计较,三少爷惯常是个冷淡的性子。
沈明语没计较,也没生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