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小心。锦瑟说着便想去扶他。
他喝的太多了,有些头晕,但未让锦瑟搀扶,只道了句:无妨。丢下酒壶,站起身来坐到了座位上。
锦瑟亦走过来坐到他右侧,为他倒了杯茶,双手奉上。
叶皓左手撑着头,右手接过杯子细细把玩。问道:为什么要来京城
为了找殿下。
叶皓意味深长的哦了一声,继续问道:谁派你来的
锦瑟听了,疑惑的看向叶皓,但随即就反应过来:他把她当成了细作。
她冷笑一声,自斟了一杯茶饮了,说道:殿下是在怀疑奴家。两年前,殿下能听出奴家曲中哀怨与不甘,奴家便视殿下为知己。拱桥上的那一回眸,令奴家至今难忘。那时只知殿下是翩翩公子。后来,奴家本可以脱籍从良,但为了公子,辗转至京中,才知公子身份。奴家一直等待与殿下见面,只为了答当年之谢。
答谢放弃脱籍的机会就为了答谢这代价未免也太大了吧。
脱了籍,想再找公子就难了。
叶皓自嘲一笑,原来在别人眼中,他是如此贪恋声色之人。他问道:你要怎么答谢呢
锦瑟又是一笑:前几日,已经答谢了,那几首琴曲可未收殿下的银子。
叶皓无语。此时他头脑已然不清醒,甚至有些情迷。他放下水杯,拿过锦瑟的手帕摩挲着:那本王就好人做到底……入本王王府,可好
锦瑟牵过手帕的一角,将手帕缓缓从叶皓手中抽出,笑道:殿下可是醉了奴家只说答谢,未说报恩,即便是报恩,也未打算以身相许。
锦瑟边说着边将手帕折的方正置于桌上:殿下如莲花,只可远观;奴家如蜻蜓,也只是暂时立到了莲叶上。
叶皓听了这话,不禁哑然失笑:今夜,反倒是他被轻薄了。他头脑沉沉,几欲睡去。
此时,门突然开了,江源进来。
锦瑟起身解释道:殿下喝多了。
江源未回答,不屑的看了锦瑟一眼,架起叶皓便出去了。
他这次找了船走水道,将叶皓送回。
他们走后,锦瑟拿着叶皓剩下的半壶酒,依着栏杆看来半宿的月亮。
第二日,叶皓醒来已是日上三竿。他一睁眼,看见江源在桌前写着什么。这个场景怎么似曾相识。
他使劲摇了摇头,想了好久才想起:前日宿醉醒来,亦是这般景象,只不过那时江源在喝茶。
于是他问了同样的话:你昨夜没回去
我走了,殿下怎么办昨日若不是我及时赶到,殿下怕是要被生吞活剥了。
那倒不至于。
殿下就算不考虑自己的身体,也要考虑一下名声。夜宿翠微楼,这传出去,啧啧啧……不好听啊。
叶皓回忆着昨日的事说道:我不是这样的人,她也……不是这样的人。
酒这东西,说来真是奇怪:前日的相思,喝完全然不记前事;昨日的云梦,喝完则前事记忆犹新。这大概就是断相思、坠云梦吧。
江源叹了口气,心想:风尘之地能有什么好女子。但他只是规劝道:殿下呀,以后少饮些酒吧。
叶皓反问他:昨日你干什么去了怎么那么晚还去找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