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给你安排客房了吗怎么在这里。夏萱边说边把书从他手中抽走,她知他根本没有在读。
叶均;我们需要谈一谈。
夏萱坐于他对面,正色说道:我也有话要对你说,本想一会去客房找你,既然过来了,那就在这里说吧。
你先说。叶均不知如何开口,自来了以后,夏萱表面看似平常,可没有单独对他说过一句话,虽然人多热闹,可他觉却得非常孤单。
我们和离。夏萱说平淡地说地出来,冰冷中带着决绝。
叶均听了手一抖,茶水洒了出来,这句话、这种语气,都是他从来没有听过的,他稳了稳情绪说道:我不同意。
夏萱料到他会如此说,冷笑一声说道:我不是征得你意见,是告知你。我盘算过了,夏家还有些家资田产,足够将孩儿们抚养成人、让母亲安度晚年,暖暖跟着我,自然不会再受什么磨难。
听闻此言,叶均反而心里踏实了一些,心里也有了成算,反问道:很好,你为每个人都安排得很好,你自己呢我呢
夏萱:她们安好,我便足矣。至于你,与我无关。
叶均放下茶杯,不急不躁:萱儿,你囿于自己的情绪,这样想未免狭隘了些。首先,孩儿们是皇室子女,自然不能流落在外,失了皇室的庇佑,是何其危险。第二,母亲不会同意的,我自认我这姑爷还是深得他们的心,你难道要让父亲在泉下难安吗第三,至于暖暖,她是公主,以后该有的名分全都会有,跟着你便是耽误了前程。
夏萱不语,的确,若没有叶均,她便是一介平民,她能给她们的最好安排,不及皇权带来的一星半点。
叶均趁势追击,继续在言语上逼近,道:萱儿,你想想,是不是这个事实。
夏萱心中虽恨却也无奈:你……你倒是算得清楚。
萱儿,我知道你对我失望至极,我怕……你心里已经没有我了,我更怕与你分开,要留住你,只能用你最在意的人去栓住你。说完竟起身将夏萱抱起,向床榻走去。
夏萱自是挣扎,说道:你放开,放我下来,你这是什么
小声些,都睡了。叶均边说将她放在床上,替她脱了鞋,放下帐幔,自己也躺到了她身边。
夏萱生气转身背对着他,他从背后紧紧抱住了她,继续说道:萱儿,孩子的事,是我对不起你们,你恨我怨我都行,但不能离开我。我们年少结发,相伴十余年,现在因为杜家,哪怕天下人都误会我,我也无所谓我只怕你会不相信我若你弃舍弃了我,我便什么也没有了,我该怎么办
一番表白,叶均满心酸楚,红了眼眶,泪水滴进夏萱的发间,又冰又冷。
她终究还是心软了,转过身来,轻轻拂去他斑驳的泪痕,看着曾经的翩翩少年郎被折磨得如此憔悴,心中疼惜不已,泪水早已无声而下,她别过脸去不愿让他看见。
叶均却将她将揽入怀中,轻抚着她的后背;孩子的事,是我的错。我没有尽到一个父亲的责任。
我心中不平,的确是因为孩子,她那么小、那么软,就在我怀里一点点没有了温度……他来这人世一趟,连个名字都没有……说到此时夏萱已经哽咽,心中的伤感一下涌出,可她又不敢太大声音,只得用叶均的衣服捂着,小声地将这半年来的悲痛与压力一起宣泄。
叶均亦是悲痛,不停地道歉:对不起,在你最无助的时候,让你没有依靠……我真是枉为人夫、枉为人父,以后再也不会了……
夏萱的啜泣声渐渐消下消,忽然扯开他左肩的衣服,肩上伤口早已愈合,只留下淡淡的红斑。
叶均说道:已经愈合了,放心。
夏萱抚着红痕:我是怕她这一簪子刺进你的心里,拔不出来。
叶均用衣袖将她脸上的泪擦干净,紧紧揽在怀里,亲吻着她的额头,说道:萱儿,你也太轻看我了,我为你守着心,不是你想的那样。上次回去我病很久,我多想一睁开眼睛就见到的是你,平日里,我借口公务住在公廨里不回去,因为家到处都是你和孩子们的影子,可到处又都是冷冷清清的,我心里难受。
萱儿跟我回去吧,就算是不为了我,也想想她们,孩子们要进学;母亲年岁大了,有个头疼脑热的延医也方便;还有暖暖,她以后还要嫁人……说起这个,姑太太家的孙子于文泽,你还记得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