争执?她和老家主这辈子有吵过架吗?
姜伯远冷声道,“他们当时所言,你如实仔细地说来。别慌,在场诸位长老都是明事理的人,不会怪你误听之罪。”
婢子慌乱地点头,壮着胆子道,“我听、听见太姑奶奶很生气地说,她做不来的,家主听后勃然大怒,斥责说、说太姑奶奶其实看得见……”
群众哗然,整个屋子沸腾起来。
姜伯远努力控制着颤抖的嗓音,“她所言是否属实?”
众人的目光齐聚在小奶团的脸上。
那双向来布满灰蒙的眼眸似乎在某一刻忽然变得清澈明亮,像是一道利刃,深深扎进在场所有人的心中。
许多人心底都莫名咯噔了一下。
那张呆傻蠢萌的脸也仿佛变得阴森可怖起来。
姜云晖倒是不以为然地嘟嘟嘴,“看得见又如何?就她那蠢笨如猪的脑子,给她十双眼睛都白搭!”
“你懂什么?”姜芷琦瞪了他一眼,气打不处来,“她若是有装瞎的能耐,便再不可小觑了!”
“有这么严重吗……”姜云晖小声嘀咕道,将信将疑地看向姜穗穗。
无论横看竖看,这都是个比他还乳臭未干的小毛孩啊!
在众多目光的凌迟下,这个小孩终于开口了。
“若家主明知我装瞎,何故替我隐瞒?”
才刚说两句,她的眼泪就掉了下来。
“如长老们所说,穗穗只是一个私生女,自小居于乡间,亲爹已逝,亲娘不明,家主和我没有任何交集,不过是他老人家重礼教,才把我接回来以长辈之礼厚待。”
她刻意加重了长辈之礼这个词,原本趾高气扬的众长老忽然觉得坐在椅凳上的屁股烫了几分。
“我和家主的确曾在崖边交谈,却未曾争吵。我说做不来,是在推脱家主给我安排的任务,家主说我看得见,是夸我眼盲心不盲,能辨是非……”
她奶胖的肉手一指,厉声问道,“现在你们单凭她一面之词,就敢随意质疑家主了?”
她的奶音虽软,气势却足。
婢子被吓得慌张跪在地上,不断斜眼睨着姜芷琦,却被后者寒冷的眼刀逼得头皮发麻,硬撑着说道,“我、我所言句句属实……”
“退一万步讲,就算我和家主意见不和,也不代表我谋害了家主。还是说,你亲眼见到了?证据呢?”
“我、我……”婢子满脸涨得通红,“反正最后一个见到家主的人就是你,他老人家现在失踪下落不明,反倒是你和奸夫在后山苟且!不是你是谁……”
姜穗穗冷笑一声,从包裹里掏出一张信笺。
“我有家主的亲笔手信,上面写得清清楚楚,他已暂时搬出姜宅隐居,阿誉是故人的孩子,委托姜家照顾一段时间,绝非你们口中所谓的奸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