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昭仍然保持头磕在地上的姿势,呆滞了一般,过了半晌,才唯唯诺诺的回应称是。
顾昭,我问你,你愿不愿意准备聘礼去下聘愿不愿意出聘金赵姨娘趾高气昂。
愿意。
赵姨娘继续按照李老夫人的颜色行事,更加盛气凌人:那你还愣着干什么现在是你回报李家的时候,还不快去!
是,只是,要准备几日才行。顾昭小心翼翼的说。
那就好好准备!老夫人抬起眼皮,想了想这些日子顾昭还有用,便又说,石头病了,你先去看看他吧!
是。顾昭起身,仿佛真的是被吓傻了一般,迈着沉重的步伐往外走。
在门口时候,顾昭还隐约听见李老夫人对赵姨娘说:你呀,小心被她记恨。
赵姨娘不屑地说:有老夫人您关照妾身,我怕她作甚。要不说还是老夫人会教导人,现在您让她往东,她不敢往西。
李老夫人满意地拍了拍赵姨娘的手说:就属你巧嘴又懂事。
赵姨娘脸上带着谄媚的笑容,心里头却没忍住翻了个白眼,若不是她自作主张换了吓唬顾昭的话,哪能知道李家真正的算盘!
她懂事又怎么样侯府还不是打算弄死她,若不然,她怎会给顾昭打配合
秋夜寒凉,树枝挂着雨水摇曳,屋内被光芒点亮,七八岁的孩童蜷缩在角落里面,裤脚被血水染红,湿哒哒的黏在了伤口上。
顾昭请来的大夫徐广怀,正在替他包扎伤口,他纤细的小腿高高肿起,徐广怀不忍地开口:疼就喊出来。
李轻舟轻声问道:大夫见过我母亲了么,她还好么
徐广怀心头暗道,这母子两个,不是亲生,胜似亲生,竟都先顾着对方,全然不管自己身上的伤。
顾昭换了干的衣裳走了进来,赵嬷嬷就跟在她的身后。
顾昭一如往常温柔地抚摸着李轻舟的头:大夫,孩子的腿如何
徐广怀包扎好了之后说:幸好夫人传我来的及时,若不然小公子的腿只怕是废了。
他略带责备地说道:侯府也……
话说道一般,徐广怀瞧了一眼门口的赵嬷嬷,话头一转,沉声说道:血都干了,衣料全黏在皮肉上,是我拿剪子生生剪下来的。
顾昭一看地上,果然有布料带着血,上面还粘着皮肉和鲜血,心中忍不住滴血,若说李家有何值得留恋的,就只有这个让人心疼的孩子。
母亲别担心,我已经不疼了。瞧着顾昭难过,李轻舟乖巧的拽住了她的手,眸子含泪,却并未滚落下来。
徐广怀又嘱咐了一些注意事项,将药交给了顾昭:每日换两次药,不可走路,养上半个月就好了。
顾昭送走徐广怀后,李轻舟问:母亲,他们难为您了您可受伤了
没有,我来瞧瞧你的功课。顾昭将准备的吃食给李轻舟,打开书盒检查李轻舟的功课,发现那碟糕点,还剩最后两个,已经有些变了味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