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朗去拿钓鱼竿,谁知翁心慈快一步,将钓鱼竿给他拿来了。
楚朗看了看翁心慈,越过她,重新去拿了个钓鱼竿。
翁心慈轻轻抿着唇,没说什么,只安静的在他身边坐了下来。
钓鱼是一件能让人心平气和的事。
一连几天,楚朗几乎是掐着裴樾去早朝后,就来找苏棠钓鱼,顺带蹭一顿午饭,在裴樾回来之前,又赶紧离开,做贼似的。
苏棠忍不住笑话他。
终于,在第二场大雪来临之际,裴樾让人传来消息,活捉到庸王和韩柳雀了,正押解进京。
楚息珠的访问,也在庸王夫妻进京前结束。
宫里再次举办了一场送别的宴席,但因为苏棠临近生产,便没进宫,而她也迎来了一位意料之外的客人——楚息珠。
“今夜是为女皇陛下准备的送别宴。”
“我知道,我一会儿便会赶回去。”
楚息珠走进苏棠的房间,“表嫂,我可以坐一会儿吗?”
她既然是唤表嫂,便不是以女皇的态度来面对苏棠了。
苏棠让她在暖榻边坐下。
“你有什么话,便直说吧,一会儿我就要去睡了。”
苏棠说。
楚息珠,“我想问问连诀。”
“连诀什么事?”
“表嫂听过连诀弹琴吗?”
楚息珠问。
苏棠正在挑选药材的手微微一顿,“女皇听过吗?”
“没有,他说他不会弹琴,可曾经响当当的连先生,怎么可能不会琴,表嫂说是吧。”
楚息珠说,“所以,我便让人去寻找他的琴,却发现,他的琴已经被毁了。”
苏棠停下手,回身淡淡看着楚息珠,“女皇是为了昔年旧事,来兴师问罪吗?”
“表嫂误会了,我只是好奇,需要一个答案而已。”
楚息珠说,“连诀是一个很特别的人,他外表温润如玉,谦谦君子,内心却一丝阳光也照不进去,犹如幽深的谷底,布满了青苔,潮湿幽暗,甚至连活都不想活了,所以我只是很好奇,他为何再不肯弹他最喜欢的琴了。”
“或许他最喜欢的,不是琴呢。”苏棠道。
楚息珠妩媚一笑,“是啊,他最喜欢的必然不是琴,因为毁了他的琴的,只有他最喜欢的人才能办到。”
苏棠看着她,“看来女皇该回去赴宴了。”
楚息珠站起身来,“那我就不多打搅表嫂了。”
苏棠让冬杏送她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