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希望,不是白辞才好。
回到王府,天色已经黑透。
裴樾看出苏棠有心事,抱着她泡在浴池里,轻轻按着她颈部的穴位,“若是有什么事,不必瞒着本王。”
“只是一个猜测罢了。”
苏棠回身挂在他身上,“对了,大楚那边怎么样了?”
“自然是退兵了。”
裴樾丝毫不担心楚国异动,“楚国如今内乱不休,楚息珠有野心,也够聪明,只可惜身为女子,遇到的阻力就是会比男子大得多。”
“大晋与楚国断交,更让她腹背受敌,现在她莫说对大晋动手,能不能坐稳她的位置都是个问题。”
苏棠听着听着,裴樾的语气就不对劲了,按着脖颈的手也开始换位置。
很快,浴池里便只剩下水浪拍打的声响。
月明星稀。
薄纱似的光洒进屋子,照得摇晃的床幔都浮起动人的色彩。
大半宿过去,苏棠把自己裹成一只虫子,气狠狠的在来抱她的裴樾的胳膊上咬了一口。
“混蛋!”
“娇娇明明也喜欢。”
裴樾任由她咬,而他则咬着她的耳朵,低低恳求,“娇娇,再怜惜我一次。”
这语气,像极了前世那个千疮百孔的裴樾。
苏棠抬眼,看着裴樾眼眸里明灭不定的光,微楞,而后一脚蹬了出去,“你去书房睡!”
裴樾直到抱着衣裳被赶出房间,凉风吹了下,才清醒过来,自己这一晚多荒唐。
他头疼的捏捏眉心,最近他已经慢慢接受了前世自己的记忆,可是越接收,就越偏执,越疯狂,犹如见了血的野兽,恨不得一次就吃干抹净,差点都顾不上娇娇的感受。
“王爷,外头凉。”
杜若拿了斗篷来,颇有些幸灾乐祸的说,“看来不成婚,也有不成婚的好啊。”
裴樾凉凉扫他,“你觉得不成婚更好,自是因为没有尝过成婚的好。”
杜若一噎,王爷什么时候也学的说话夹枪带棒了,老单身狗哭泣。
苏棠瞧着门外裴樾离开,才终于舒展开,沉沉睡了过去。
一觉睡到天亮,冬杏服侍她起身洗漱更衣。
“江小姐又递了拜帖来,说下午想见您。”冬杏一边替苏棠绾发,一边道,“来的还有江夫人和江公子,说是为了昨儿宴会的事,要来登门赔礼。”
“史家没来,他们倒先来了。”
“这位江小姐在这些人情世故的事儿上,真是熟练。”
苏棠对江丝丝没有太多的感觉,不过即将关乎江家,关乎日后的后宫,她不见也得见。
正说着,外面又有下人过来,“王妃,王爷方才使人回来传话,说下了朝后皇上也会一起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