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儿我回来,见一个妇人跪在路边哄着孩子睡觉,她的孩子才几个月大,可早死了好几天了,她却像是疯了一样,不肯将孩子去埋了,执着的认为孩子只是睡了。”
“翁心慈,这样的惨剧,真的是你要的吗?”
风雪又大了。
在乌黑的天空下,泛出冰冷的白色微光,冷风刀刃似的刮在人脸上,把人的眼泪都冻住了。
苏棠松手,翁心慈瘫坐在地上。
暗卫抓住了几个一直跟着她的护卫。
她忍不住抬头,问她的护卫,“你们的家人呢?”
护卫们愣了下,旋即低下头,他们的家人早被送出了翁山郡,此刻住在温暖的房子里,和乐融融的吃着美味的晚膳吧。
“我想一个人出去走走。”
“小姐不可!”阿圆不想放翁心慈走。
翁心慈只看着苏棠,轻笑,“有胆量放我走吗?”
苏棠淡淡道,“你是该真正去看看,你的百姓现在都在过些什么样的日子。”
苏棠抬手,暗卫们让出一条路来。
翁心慈就这样平安无事的走出了驿馆。
刚出来,就差点被大风刮到,这时,一个来给苏棠祈福的百姓认出了她来,惊喜不已,“是县主,是咱们的县主啊!”
她这一吆喝,附近不少百姓都围了过来,看翁心慈穿的单薄,有人当场就脱下了自己唯一一件的棉衣。
“县主别嫌脏,穿着御寒。”
“是啊,县主,您不是在楚国当王妃吗,怎么回来了?”
“县主定是担心我们,这才回来看看,路上遇到意外了。”
百姓们你一言我一语的说着,还有提议要去求苏棠好好安置翁心慈的。
翁心慈也不知道为什么,明明刚才还想拉着她们一起去死,现在只觉得眼眶发涩。
果然,爹爹和大哥都说,她不该生做女子,女子多愁善感,心总是比男人软上几分。
“我没事。”
翁心慈匆匆忙忙打发了她们,就裹上头巾,踏进了风雪里。
即便是搭了草棚,也不能完全御寒,时不时便有人被冻醒而哭出声来,幽幽咽咽,连哭都只能小小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