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他抱了许久,步星阑无奈抱怨:“好了,你怎么还是老样子?动不动就抱。”她没再用伪音,说话也自然许多。
“再抱会儿。”戚樾埋进她脖子里,说话有点闷,还带着些许颤音。
步星阑拍着他的背取笑:“不是吧?几岁的人了?你要现场给我表演一个梨花带雨吗?”
戚樾直起身,眼中果然含着泪。
他勾起唇笑了笑,眼泪却滑了下来,本就阴柔精致的脸蛋,此刻看起来更像个晶莹剔透的陶瓷娃娃,别提多惹人心疼了!
步星阑心中一软,抬手替他抹去泪水,哄道:“好了好了,我们都没有死,还活着,这不是好事吗?哭什么?”
戚樾拉着她在沙发上落座,依旧将她揽在怀中,唏嘘道:“我真以为再也见不到了,病毒刚爆发那会儿我想回国找你,可根本没有办法……”
他絮絮叨叨诉说着三年以来发生的事,说着说着眼泪又往下掉。
步星阑有些欣慰,又有些难过,眼眶也跟着酸涩,只能抽了桌上的纸巾替他擦脸。
“怎么回事啊你?我都没哭,你一个大男人哭什么?”
戚樾俯身靠在她肩膀上嘟囔:“你心太硬,压根就不会哭,只能我替你哭了。”
步星阑被他这副委屈样给逗笑了。
戚樾抬起头问:“你那时候为什么让我六月份一定不要待在陆地上?你是怎么知道的?”
步星阑反问:“听我的了吗?”
戚樾立马点头,“我带着爸妈还有Mia一起去环太平洋旅行,病毒爆发的时候我们在加勒比公司的游轮上,逃过一劫!”
“后来呢?你爸妈都好吧?Mia呢?”
“都好,后来我们收到消息,内陆突然爆发未知病毒,让游轮先不要返航,我们靠着船上储存的物资在海上漂了三个多月,后来就被送到了这里。”
步星阑了然,看来戚樾一家算是联邦新域第一批移民。
“我们买了一座小岛,爸妈和Mia现在都定居在那儿,改天我带你去看他们。”
“好。”步星阑点头,想了想又问,“你现在是乐队成员?”
“嗯,是主唱。”戚樾见她并不想回答先前的问题,也就没再多问,转而说了自己是如何加入乐队的。
原来在末日来临之前,Sehnsucht乐队就一直在全欧洲范围内选拔合适的新队员。
当时键盘手年纪大了,已经渐渐跑不动演出,主唱则因为常年酗酒导致嗓音条件下滑,巧合的是,两人都在这场全球浩劫中不幸遇难。
来到岛上之后,提姆想要重组乐队,便想着从幸存者中物色新的主唱和键盘手。
一次偶然的机会,戚樾与其相识。
其实也不能算是初识,从前他就常常自己写歌,有不少作品都被Sehnsucht所属音乐公司收录,算是没有见过面的熟人。
道破身份后,提姆被他的音乐才能征服,希望他能加入乐队。
戚樾原本不想,他那时满心都是痛苦,根本无心其他。
对方不死心,几经劝说,死缠烂打一年多终于说动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