墙上的石灰已经变色,一块块掉落。
上面都是小广告,有的用记号笔写了号码,有的是贴纸,形形色色。
其中最多的就是通下水道和收废纸的联系号码。
但是往往这些号码又有几个数字被撕或者被刮,根本看不全,真正想要用时往往救不了急。
丁成想,这些大约都是通行竞争者所为,后来者把前者的信息破坏,再后来者又把前者破坏,恶性循环。
楼梯的扶手以钢筋为支架,全都锈迹斑斑,顶部的木条扶手斑驳发黑,透露出悠久的年代感。
到了三楼,没有了灯光,灯泡早就坏了,也没人来修。
不过他对楼梯熟得很,闭着眼也能走。
到了有灯泡的四楼,他甚至都没有去用声音刺激灯泡。
可是走到五楼,他放慢了脚步,拍了拍手掌,把声控灯激亮。
墙角的一个破畚箕里全都是绿色的啤酒瓶碎渣,过道上也有不少,他就是怕被扎鞋才特意点亮了灯,以前吃过亏。
这层住得是他的一个女通学,名叫桂芳。
她父亲是酒鬼,经常喝得稀巴烂,和她母亲大战,摔酒瓶子,有时侯还打她。
这酒鬼很看不起丁成两兄弟,经常在邻居们面前喷他们穷,说他们没前途。
他不仅说,还付诸于行动。
桂芳只要和丁成说句话,要是被他知道,就是一顿臭骂。
要是她敢去他家,还拿吃的给他,被发现的结果就是一顿暴打。
说实话,要不是这里离学校近,房租相对便宜,他们早就搬走了,真心不想和这样的人相处。
到了六楼,轻轻打开房门。
客厅里黑黢黢静悄悄的,哥哥因为不舒服,早就睡了。
他也没开灯,依靠着窗户透进来的暗淡光线,轻手轻脚地走向卫生间。
不想吵着哥哥,只有生病了他才会早睡多睡。
拉上卫生间的门,洗澡刷牙,完成清洁工作,他蹑手蹑脚地走回房间。
头发湿漉漉的,刚好还可以再温习一下功课。
他打开台灯,坐在书桌前,翻开数学习题集,开始研究起来。
他看得很用心,只是他实在太累了,困意不知道何时袭卷了他的大脑,他就那样趴着睡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