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此每次惟愿生气,热粥都会十分在意。这一次,是因为她用词不当,惹人不快,还是因为她冒犯的对象是成二公子?
“怎么就他自己,没有下人跟着?”惟愿问。
“有的,每次都有一个仆人陪着,不过那人通常把他带到孩童中间就不管了,这会儿估计正在茶楼某个角落优哉游哉地喝茶呢。”
“呵,真是个忠心耿耿的仆人!”
“这仆人我也查过。”热粥仿佛完全忘却了刚刚被训斥的低落,邀功似地道,“此人名叫茶茶,成二公子出事前就跟随其多年,不过,听说现在成府的下人都不把二公子放在眼里,反正他也不会告状,今日一看,所言大概非虚。”
惟愿捏着茶杯的手指渐渐用力,关节渐渐泛青泛白,“连曾经亲近的人都如此,其他人想必只会更加放肆。”
她盯着窗外的笑颜,只觉得刺目极了。
远处,成峪忽然敛了笑,站起身气愤地说了一句什么,紧接着,几个孩童也都站起来,朝他逼近,最前方一个小男孩伸手推了成峪一下,其余几人也接连效仿,又高又壮的男子就这么被推着后退,也不知道还手。
“他们好像吵架了,哦不,是打架……不对,是单方面打架……”热粥在一旁嘀咕道。
“闭嘴!”
热粥顿时噤了声,明白过来,看来小姐刚刚是为了成二公子骂她,毕竟之前每次有人打架,小姐都是看热闹看得最欢的那个。
“那仆人死哪儿去了!”惟愿死死地盯看着明明有还手之力,却迟迟不还手的人,再也忍不住,站起身,“我过去一趟!”
热粥还在回味前一句话,见状愣了一下,忙跟着起身,“小姐,我跟你一起!”
“不用跟着!”
茶楼外。
“你们再推我,我就还手了!”
成峪站定,高大的身躯与面前瘦小的孩童形成鲜明对比,他绷着脸,给人一股莫名的威压,一时间,孩童们有些发怵。
一个男孩站出来,挑衅道:“你敢吗?你敢动手,我就告诉你娘,让她罚你,以后我们也不带你玩了!”
成峪绷着的脸松下来几分,男孩哼笑道:“叫你傻子怎么了,你本来就是啊,至于生气吗?”
此话一出,其他几个人都哈哈大笑,连连附和。
“我不是!你胡说!”
成峪急得脸色通红,伸手推了男孩一把,男孩不防摔在地上,脸扭曲了片刻,恶狠狠地瞪着他道:“敢推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