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止让完一套题目,直起身子,揉了揉有些发僵的脖颈。
突然注意到教室门外,负责巡查的系主任脸色阴沉。
两人对视上,主任伸手指了指。
许止顺着他的视线转过身去,发现季书则还在趴着睡觉,伸手拍了拍他的胳膊。
见季书则慢慢清醒,主任就离开了。
刚好下课铃响起,季书则抬起头,轻轻甩了甩麻木的胳膊,声音有些沙哑:“干嘛?”
“刚才系主任来了,让我提醒你别睡了。”许止一边对着试卷答案,一边漫不经心地回答道。
季书则又趴了回去,有气无力:“我不舒服,好像发烧了。”
没有了平时的张扬肆意,少年的脸颊透着病态的红,耷拉的眼皮遮盖住了水润的眼眸,整个人无精打采。
许止看了一眼墙上的钟表,声音不自觉地放轻:“去校医院吧,他们应该还没下班。”
季书则垂着眼睛,右手攥住许止短袖的袖口,轻轻扯了扯:“你陪我去吧。”
听见季书则有些央求的语气,许止眸子一颤,在他湿漉漉眼睛的注视中,有些心软,随后找到了能说服自已的理由:
虽然季书则有时侯爱找事,但毕竟比自已小两岁,还是个弟弟。而且,自已身为班长,又不能不管他。
晚自习负责看堂的老师都被叫去开会了,许止只能先把班级里的事情交给一班的班长,随后带着季书则去了校医院。
高烧39。5℃,医生准备直接给季书则打点滴。
季书则伸出左手放在病床边,右手枕在脑后,调整了下角度,刚好能够看到正弯腰倒水的许止。
他没忍住,勾起嘴角,对着许止漫不经心地调笑道:“你要是害怕针,可以捂住眼睛,别吓哭了。”
许止把接好的水放在床头桌子上,看着脸色被烧得通红、嘴巴还在逞强的季书则,恢复了一贯的冷漠:“看来已经好了,都有力气开玩笑了。”
季书则轻咳了一声,还想着回嘴,突然针头扎了进来,他还没准备好,差点从床上跳起来:
“我艹!哥,轻点!”
年纪都能当他叔叔的医生,看着刚才还在逞强的男孩,现在像是被按着命门的实验鼠,没忍住笑出了声。
许止瞥见季书则有些泛红的耳后根,也没忍住笑。
随着消炎药物被输送到身L里,季书则的不适症状减缓了很多,头脑也清醒了不少,开始觉得有些无聊了。
许止不知道从哪儿搬来一个矮板凳,把病床当成书桌,掏出书包的练习册,在那写题。
“这大学上的,和高三有啥区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