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天启的势力错综复杂,一旦他的身份败露,难免要起新的纷争,他不想百里又一次被卷进来。
于是叶鼎之故意道:“不知道,也许会一直往北走,走到哪算哪。”
没想到,百里东君听了他这句话却目光亮了起来:
“这挺好,我也是这样想的,只要能出这乾东城,外面天大地大,四处游历,走到哪算哪,出去外面长长见识,看看风景也好。”
百里东君说到这里目光灼灼地看着面前的人:
“要不我们结伴通行吧?”
叶鼎之怔住了,他居然就这么信任一个萍水相逢的人:
“你就不怕我不是什么好人吗?”
饭菜正好到了,百里东君熟练地从木案上取下来酒,给他和面前的人都斟记了一杯,有几滴顺着酒壶口洒在桌案上,酒光里面印出来了他们两个人的身影。
百里东君自认为虽然武功差点,但眼光是一等一好:
“你要是想杀我,刚才早有一万次的机会动手了,可你没有。”
他自然是不会。
从前的叶云不会,如今的叶鼎之就更不会。
他们坐的地方靠窗,抬头便能看到街道之上车水马龙,说起来这乾东城比起繁华来不输于天启。
他不明白,从小在这里长大的百里东君,为什么就非要想要离开这里?
叶鼎之看着面前的人沉声问道:“待在这里不好吗?侯府在这里,你待在乾东城,就算是想要天上的星星也会有人去给你摘。”
百里东君抿了一口酒,酒意入喉,却没有半分醉意:
“我小时侯觉得这里很大,后来再大一点,就不觉得这里很大了,骑马也就半天的日子就能走到头。”
百里东君说着说着就似乎想到了什么一样:
“我不想要天上的星星,我想要实现我们昔日的诺言,我答应过一个人,将来长大了,他让剑中天,我让酒中仙,我们一个往南走,一个往北走,一起快意江湖。”
叶鼎之神色一动,百里东君总是把儿时的诺言记得那样清晰,其实自已又何尝不是。
叶鼎之一口干了百里东君为他斟的酒:“我猜后来你口中的那个人失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