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三点多的时候,黄海川才接到了吴汉生的电话,谈及了常胜军的事,吴汉生主动说了取消对常胜军公安局长的任命,黄海川始料未及,更是大为意外,在和吴汉生一番交流后,黄海川也只能无奈接受了这个事实,想及上午李开山也才提了常胜军的事,黄海川有种不寒而栗的感觉,这次针对常胜军的这场阴谋,让他有些震动。
临近傍晚,黄江华走进黄海川的办公室,“书记,晚上还去医院吗?”
“去。”黄海川说道。
黄江华闻言,点了点头,这会已经快六点,让李勇先在楼下等着。
几人在食堂简单吃了晚饭后,便前往医院,黄海川晚上过来是来看望李严培的,顺便同李严培的家人说下省里已经要任命新的纪委书记下来,所以李严培的职务会按法定程序免去,但鉴于李严培的特殊情况已经发生此事的背景,葛建明为李严培争取了正厅的待遇,免去职务后的李严培当做是退休处理,并且享受正厅级干部的退休待遇,这事本不需要黄海川亲自来跟李严培的家人说,不过想着过来看一下李严培有没有什么新的情况,晚上正好没事的黄海川,也就亲自过来了。
没急着上那高干病房,黄海川先给老同学柳小雯打了电话,来到了其丈夫所住院的楼层,柳小雯已经在电梯口等候。
“黄……黄书记,您来了。”柳小雯要叫黄海川的名字,话到嘴边及时收住,叫着黄海川的职务称呼,上次偶遇,激动之下敢叫黄海川的名字,事后分开想想,柳小雯觉得自己有些孟浪,黄海川毕竟不是昔日的黄海川了,已经是堂堂的市委书记,昔日两人都不算是那种深厚的交情,她又有什么资格叫黄海川的名字?所以这次,柳小雯激动之余又多了几分敬畏。
“这才隔了几天,就生分了不成。”黄海川笑了笑,“都是老校友了,你还是叫我名字就成。”
“那叫您海川?”柳小雯不太确定的说了一句。
“对,叫海川就行,但也别说‘您’了。”黄海川笑了笑,“今天来医院,顺便看望一下你丈夫。”
“谢谢你。”柳小雯轻点着头道。
上次相遇没来得及细聊,黄海川这会边走边笑着问道,“你丈夫也是教师?”
“嗯,都是我们县一中的教师,他教数学的。”
“哦,教师呀,那应该是好好先生才是,怎么会跟人打架。”黄海川下意识的说了一句。
“他就是性子冲动了一点,爱较真,听到人议论我们丽山县的不好,就跟人较上劲了,稀里糊涂打了一架,结果人家揍他一顿跑了,他自个躺在医院里受罪了。”柳小雯无奈的笑道。
“原来是这样,不过也不奇怪,你丈夫是教数学的,人家说这数学能学得好的人,就是有一股爱钻研不服输的劲,这样的人也容易较真,难怪你丈夫是会跟陌生人较上劲了。”黄海川摇头笑笑。
“也许是吧,不过那种事哪轮得到他操心呀,人家说我们丽山县小田镇的一个工厂,前两天一场大火烧死了八九个人,县里的领导收了黑钱,所以把这事压下去了,然后说什么我们丽山县就是破烂地方,你说这种事跟他有什么关系?也不知道他跟人瞎着急个什么劲。”柳小雯有些生气的说着,看着丈夫躺在病床上,手脚都打着石膏,柳小雯是既生气又心疼,听医生说,连下体都伤到了,可能是无意中踢到的,日后还不知道会不会影响那里的功能呢,柳小雯听得是又羞又气,这种事也跟外人无法启齿,只能说是伤了手脚。
“一场大火死了八九个人?”黄海川眉头一皱,前两天他才在丽山县视察来着,并没有听到这事,而且就算是没有到丽山去,死亡超过三个也已经达到市里的规定的重特大事故必须上报的人数,丽山县应该上报市里才是,但市里并没有收到任何报告。
“是啊,说是小田镇的一家铝土矿厂,工人宿舍着火了。”柳小雯点头道,“不过谁知道真假呢,也就他那股子傻劲愿意较真。”
黄海川拧着眉头,说者无心听者有意,柳小雯无疑说的这事,引起了他的注意。